這一刻卻自作自受待在這樣一個冰洞裏,渾身上下便止不住打顫。
都是該死的鳳澈,要不是他前晚整的那一出,她用得着「丟盔棄甲」的躲到這裏來嗎?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絕望。
拒一再告誡自己不能睡不可以睡,可徐婉還是抵不住身體熱量的消失,一點點昏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之間好似有人在喚着她的名字,她模糊睜開眼睛,視線所及卻是一片漆黑。
可是她卻感受到了一絲不正常的呼吸傳了過來,而來自於那人身體的熱量亦是源源不斷傳進身體裏。
徐婉怔了一下,好半響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帶着一絲懷疑道:「鳳澈……」 「你怎麼這麼傻?離開我就真的這麼好嗎?」 如果徐婉可以看得見,一定能看到他此刻滿目森寒,抱着她的手指都是青筋暴突的狀態,天知道,在她沒醒的這段時間,他有多擔驚受怕。
徐婉卻只能聽到他清晰帶着磁性的嗓音,這會兒只覺猶如天籟。
在這樣幾近絕望的時候,卻還能聽到一個熟悉之人的聲音,拒他與她在之前有太多的恩怨是非,但是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脈又再一次活了一般,跳動了起來! 「我沒死是嗎?」 「有我在,怎麼可能讓你死!」 這是他的聲音,似乎隱隱透着幾分咬牙切齒。
徐婉卻顧不及他的情緒,猛然間鬆了口氣,整個人似乎又有點昏昏欲睡之感。
「別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鳳澈的聲音低低在她耳邊,徐婉聞言強自撐了意識,察覺到自己現在是被他抱在懷裏的,她忍不住朝他懷裏縮了縮,喃喃道:「好冷……」 鳳澈於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道:「現在氣溫太低,我們出不去,只能等明天天亮,在尋機會下山。
」 徐婉點了點頭,又覺得他看不到,這才應了一聲,隨後又想起什麼,低道:「你怎麼找到我的?還是說你一直跟着我?」 黑暗之中,徐婉看不見他的臉,只聽得他的呼吸似乎是凝滯了下,隨後便聽得他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一月之期還未完,你覺得我可能離開你嗎?」 這在她之前聽來分明是最討厭的話,此刻卻只覺格外舒服安全。
徐婉吸了口氣,勉力保持清醒,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雁山那麼危險你竟然也跟上來,你就不怕危險嗎?你可是金元朝的天子!」 「那又怎麼樣?」鳳澈似乎也是深吸了口氣,「連自己的女人都守護不了,天子要着做什麼?」 這話若是換做平常,徐婉又該削他了,但是這會兒先不說她沒了力氣,此刻聽着卻是截然相反的心情,甚至……還有一份感動。
「我們那晚……真的發生關係了嗎?」 徐婉感覺身體裏的力氣又流失了幾分,一想着自己這兩日登山來的所想所思竟然都逃不開這件事,到底是當面問了出來。
眼下已經到了這樣的生死關頭,她還有什麼不好問出口的? 不管有還是沒有,總了卻她心頭的執念。
鳳澈聞言,卻沒回答,半響才道:「有還是沒有都不重要,你是我女人的這個事實不會變。
」 徐婉聞言,輕哼了一聲,忍不住伸出手來去撓他:「別胡說八道,沒有的話,我就不算是!」 鳳澈握住她的手指,徐婉忽然就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流自他掌心傳遞了過來,她微微一怔,隨後便覺得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那股倦意竟也散去不少。
她驚訝之下,不由得追問:「這……是真氣?」 「嗯,現在已經是子時了,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左右,徐婉,堅持一下,我會帶你出去的!」 徐婉一時沒說話,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唯獨只聽得見他的聲音字字清晰,存了她這寒夜裏的唯一溫暖所在。
她頓了一下,才又笑了起來:「你放心吧,我對自己的性命可緊張着呢,活着可比什麼都重要,我比誰都懂!」 「那就好。
」 鳳澈應了一聲,兩人抱在一起聽了一會兒外頭的風聲,徐婉只覺得空氣中好似有簌簌之聲,不由得追問道:「外面是不是還在下雪?」 「我來的時候,雪似乎下得大了些,這會兒應該更大了。
」 徐婉聞言,臉色忽然一變。
她一路下來,對這山上的地勢再清楚不過,這個時候下雪的話,到了明天早上必定是另一番景象,如果遇上雪崩,饒是鳳澈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她心下頓時發冷起來。
雖然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