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紛紛停下,駐足圍觀。
蘇沫來時便擔心人多場面不好控制,因此多帶了些家丁,此時一下了轎,連忙命人分開人群,高聲喝呼都不許動。
圍觀的人大多也是認識孟春的,一見蘇府來了轎子,知道是來了正主了,便都讓了開。
回春堂門口已經是一塌糊塗。
蘇沫在議論紛紛中走進人群,只看着一片狼藉。
這回的苦主,可不是羅家那樣的老弱婦孺,只知道哭哭啼啼,最大的威脅就是一頭碰死。
回春堂不小,裏面大約有十來個夥計,小的有十七八歲的學徒,大的有二十多歲的大師兄,此時一個個都是狼狽的很。鼻青臉腫,身上帶血,還有腦門上被開了個口子,躺在一邊的。
而另一邊,是四五個男人,年紀也是各異,二十多的四十多的,也是各有損傷,眼神都惡狠狠的。蘇沫估計着,是患者的父兄,叔叔伯伯之類。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孟春也是驚了一下,趕緊讓一眾家丁將打成一團的人各自分開,然後對回春堂一個臨時掌事的大師兄呵斥道:「客人有事情不好好解決,還動了手,這是誰叫你的規矩?」
那大師兄也就是五十五六,眼眶請了一塊,嘴角也腫了,被孟春罵的愣了愣,然後不假思索道:「是三少爺……」
「夠了。」蘇沫唯恐他還要轉述出蘇恆說過的什麼氣焰更囂張的話來,及時打斷道:「全部給我進去把傷勢處理一下,要看大夫的看大夫,不要看大夫的休息一下出來收拾。」
這一架打的,散落了一地的藥材,桌椅,簡直像是被土匪掃蕩過。
蘇沫一聲喝讓一眾小夥計都驚了下,隨即有些茫然。這些小夥計里,有些是認識蘇沫的,有些卻是見都沒見過,根本不知道這姑娘是誰,怎麼能開口命令他們。不過孟春他們自然都是認識的,看着孟春站在蘇沫身邊恭恭敬敬的,樣子,卻又都知道她肯定是府里能說話的人物。
蘇沫雖然一貫說話和氣,但真板起臉來,卻也還有點冷冽的感覺。回春堂的大師兄剛才得了蘇恆的命令,一腔熱血的和人硬碰硬。但這會兒看了看這一地的狼藉,心裏已經有些慌了。不說別的,但是這損毀的東西和藥材,這要是賠償起來,可就是個大數目啊。
「二,二小姐。」大師兄看了看孟春,又看了看蘇沫,猶豫了下解釋道:「是三少爺……」
蘇府的事情,嵊州城裏風言風語的早傳開了,作為蘇府的夥計,自然這大師兄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知道的不是那麼清楚罷了。但是這會兒看着蘇沫冷着臉發號施令的樣子,突然覺得,說不定聽說蘇府現在二小姐當家做主的消息,是真的。
「行了。」蘇沫擺了擺手:「不用多說,府里最近有些事情,三少爺一世情急胡言亂語,不必放在心上。你們都進去休息,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小夥計也是可憐,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只是眼睛沒擦亮,沒奉對人罷了。蘇沫也不打算太過苛責。說來說去,真正要負責的人,也只是蘇恆罷了。
夥計們一聽蘇沫這話,本來提心弔膽的現在紛紛的安心了一點,然後身上的傷就都開始痛了,一個個齜牙咧嘴,垂頭喪氣的進去了。
但小夥計們聽蘇沫的話,打上門來的苦主可不聽。一見這剛才囂張的恨不得眼睛朝天的夥計打了一半莫名其妙的就都走了,這可就不幹了,幾個人當下就沖了上來。
好在蘇沫帶了不少人,嘩啦一下上來四五個攔在蘇沫面前。將她和幾個摩拳擦掌的男人隔開。
蘇沫吸了口氣,道:「幾位,我是蘇家的二小姐,我父親今日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昏迷之中,不能出門。回春堂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二小姐?蘇沫這話一出,圍觀的人便紛紛議論起來。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也就在大半個月前,蘇府門口發生的那件事情,當時,似乎也是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這位二小姐出來穩定的局面,然後非常穩妥公正的解決了事情。
這會兒,竟然又是這個蘇二小姐。蘇家,難道真的沒有旁人,打算讓小姐當家了嗎?
見那幾個也是掛了一身彩的男人一個個面色不善,蘇沫不待他們開口,便先道:「病人現在情況如何,我請了劉長純劉大夫,希望能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