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被李鐵嘴眯着眼睛搖頭的樣子弄的心裏有些慌張,看了看擠着不少人的點心鋪子,帶着笑道:「李大師,不知道有沒有空,我們找個茶樓坐坐。」
雖然這李鐵嘴看起來就是個遊方術士,但能夠一眼看出她最近不順,也算是有本事。當然她不至於就這麼相信對方相信的死心塌地,但所謂病急亂投醫,她現在正是方寸大亂的時候,因此心裏便先有幾分怯了。
李鐵嘴又摸了摸鬍子,欣然點頭。
有錢有點心,何樂而不為。
王慧當即轉身去了臨街的一座茶樓,讓小廝在門口候着,只帶了春梅進要了個僻靜的包廂。給了小二一塊碎銀子,讓他在門口守着,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李鐵嘴樂呵呵的,半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小二進來問點些什麼的時候,想也不想的便開口要了壺好茶,要了四盤點心。竟然還要了二斤好酒裝葫蘆帶走。幸虧這早不早晚不晚的不是吃飯的點,要不然,估計他要先上個滿漢全席吃飽再說話。
不過少見的,王慧倒也沒說什麼,雖然她是沒怎麼見過外面世界的夫人,但是卻也知道,雖然有脾氣的人未必就有本事,但是有本事的人,大多有脾氣。特別是那些世外高人,總會做些旁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並不稀奇,她以前也常聽蘇晟說一些商場上遇到的事情,那奇奇怪怪的多了去了。
李鐵嘴喝了一壺茶,將桌上的點心一掃而空,然後抹了抹嘴邊的碎屑,感嘆道:「啊,好久沒吃過這麼貴的點心了,不要自己付錢,這感覺就是好啊。」
李鐵嘴頗有些無賴的樣子,春梅只覺得蹭蹭蹭的腦門上火星直冒,剛想要說點什麼,卻被王慧扯了扯袖子。
「李大師。」王慧毫不在意的道:「如果大師能夠幫我指點迷境,渡過難關,別說這一頓點心,十頓一百頓點心,就算是將這茶樓買下來送給大師,又有何難。」
「哦?」李大師眼睛一亮:「這話可大了,夫人……不知道夫人如何稱呼,能許的出這樣的承諾,可別空口說白話,叫人空歡喜一場啊。」
王慧笑了笑:「聽大師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是啊,我是從南方來的。」李鐵嘴笑道:「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從來不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昨天晚上才到嵊州,人傑地靈,這是個好地方啊。一直到,我一眼看見夫人為止。」
王慧點了點頭:「李大師不是本地人,這就難怪。我姓蘇,在嵊州城,不誇張的說一聲,只有我不想要的,沒有我得不到的。」
王慧矜持的微微笑了笑,春梅接着道:「我們老爺姓蘇,嵊州蘇家。我們夫人,是蘇家的正室夫人。」
蘇家在嵊州是一個很值得驕傲自豪的人家,能嫁進蘇家,並且成功的上位,這是王慧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情。讓她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僕從成群,金銀滿屋。而如今,這種優越的生活正搖搖欲墜,漸行漸遠,讓她從心裏湧上慌亂。
「原來是蘇夫人。」李鐵嘴一副驚愕的樣子:「失敬失敬。若是蘇夫人,那剛才您說的話,我就信了。」
「那還請大師指點一二。」王慧正襟危坐:「剛才大師說我身邊犯小人,所以諸事不利,這……可有什麼辦法破解?」
「唔……」李鐵嘴又順了順鬍子:「犯小人,也有很多種,還要看看蘇夫人具體是哪一種。」
「犯小人也分很多種?」王慧第一次聽有這種說法,不由的道:「大師,此話怎說。」
「這難道不好明白?」李鐵嘴吃喝的滿意,說話也就隨意了些:「天下萬物,沒有平白無故的,因果輪迴,總是事出有因。犯小人,招是非,這都是有原因的。有些小人,是隨緣偶遇,你不欠他他欠你,這樣的就好打發。有些小人,是你上輩子做的孽欠的債,這樣的,就難一些……總之,這就和看病是一樣的,要先望聞問切,看一看你生的是什麼病,這才能對症下藥。」
見王慧聽的認真,李鐵嘴一笑:「也才好對症收錢。越好解決的越便宜,越麻煩的越貴……我雖然算命但可不是江湖騙子,該我賺的,一分不能少。不該我賺的,賺了,那也是要折壽的。」
這話李鐵嘴說的認真,倒是叫本來還有三分懷疑的王慧更覺得這人靠譜。
想了想,王慧道:「李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