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實可憐,便扔了只瘸腿的雞在這兒供你填飽肚子。」
「真的?」
「……」
有時候她真的不禁懷疑這容大少爺的腦子有些問題,還是說那鎮南將軍只顧着打仗、忘記教兒子了?
到底是有多懈怠,才能把他教得這麼單純可愛、不諳世事……
「對了,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你可以叫我鳳蘭。」
「哦,鳳蘭,我好像不知道怎麼處理這雞啊……」
「……」
她瞥了一眼他手中依舊完好如初的野雞,深深地吸了口氣,耐着性子問道:「那你抱着它這麼久是在幹什麼?」
「研究一下怎麼處理它。」
「所以你是打算告訴我,沒研究出來?」
「我覺得它看着挺可憐的,要不咱還是別吃了吧……」
蘇紫染眉心跳了幾下,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忽然一把從他手裏把那野雞搶了過來,幽幽地道:「那行,你餓着吧。」
在對方一臉驚愕得像是見了鬼的表情中,她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三兩下就把那野雞拔毛扒皮。而後走到那堆柴火旁,從中抽了根看起來結實些的,往野雞的身子中間穿了過去。左手舉着插有野雞的樹枝,右手挑了些能燒的枝幹出來聚成一團,利用鑽木取火的原理,很快點着了火。
火星噼噼啪啪地躍起,野雞身上的油水滴落在火中,響起「茲茲」的聲音。
跳動的火光將她的小臉照得忽明忽暗,斑駁的樹影疏斜投灑,容恆自認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卻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東西,明明就做着其他女子都不會做的粗俗之事,偏偏又有股不染世俗塵埃的清泠氣質。
夕暄就是被這野雞飄散的香味給喚醒的。
容恆眼巴巴地看着蘇紫染,不知為自己方才那句「別吃了」懊悔了多少次,這野雞金黃酥脆的模樣看起來如此美味,還帶着一股無論他怎麼憋氣都要鑽入鼻間的香味,讓他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鳳蘭……」
「恩?」
「我好餓……」
「可這雞這麼可憐,你難道想吃它嗎?那多不好呀……」
「反正它已經這樣了!」
蘇紫染哈哈大笑,扔了個雞腿給他:「那你回去以後千萬記得給它立個碑,好歹他救了你那可憐的肚子一命,否則的話,你可得小心它哪天陰魂不散地來找你報仇啊!」
正啃着雞腿的某人驀地打了個寒顫,一口雞肉噎在了喉嚨口,不上不下。
月落無聲。
翌日中午,蘇紫染三人就到了南苑的避暑山莊,正巧帝王的儀仗隊也剛到沒多久。彼時,景帝已經入了莊子,幾位王爺和大臣慢了些許,都還都聚在避暑山莊的大門。
帘子被撩開,蘇紫染彎了腰正要下馬車,遠遠地感覺到一道寒涼的視線,抬頭望去,就這麼撞入了一雙漆黑如墨的鳳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