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鶴鳴聊過,杜鶴鳴對於這次的圓山隧道塌方事件並不感興趣,甚至認為自己想要調查是多此一舉,以杜鶴鳴的做派,他給自己打的申請簽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他不簽字,自己就沒有辦法去現場調查。
想到此處,薛炳南頭有些大了。
返回自己的辦公室,薛炳南安靜的思考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作為一名紀檢新手,對於紀檢工作還是缺乏足夠的經驗,不過好在在自己來省交通廳之前,柳書記說得非常清楚,有事情可以向他請教,既然如此,他沒有必要非得自己閉門造車。
所以,薛炳南立刻起身離開省廳,徑直回到了省紀委,並敲響了柳擎宇辦公室的房門。
「柳書記,我遇到困難了,只能回來向您請教了,丟人啊。」說話之間,薛炳南坐在柳擎宇對面的椅子上,表情有些沮喪。
柳擎宇站起身來,笑着拍了拍薛炳南的肩膀招呼他到旁邊的沙發旁坐下,陸建羽進來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水,柳擎宇招呼陸建羽也坐下一起聽聽,笑着看向薛炳南問道:「小薛啊,說說吧,遇到什麼事情了。」
薛炳南便把自己想要親自去塌方現場調查卻接連被杜鶴鳴以及吳桂龍兩人阻止、想要對馬正興進行警示談話卻被趕出去的事情說了一遍。並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柳書記啊,我就想不明白了,難道吳桂龍書記不應該支持我們紀檢監察室的工作嗎?難道身份分管的領導,杜鶴鳴不應該支持我們的工作嗎?他們大家都對我們的工作如此冷淡呢?甚至還層層設卡,不想讓我們去調查此事,難道調查清楚了,不是對大家都有好處嗎?尤其是杜鶴鳴同志,他更是很直接的告訴我,一旦調查出一些不好的結果,會讓整個交通廳的領導臉上無光,影響政績,難道我們就應該為了自己的面子和政績,置違法的行為於不顧嗎?」
柳擎宇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這才緩緩說道:「小薛啊,你的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呢,思路卻是不對頭的,這紀檢工作啊,不是說你有一顆為國為民之心就可以做的好的,你必須要把握人心和人性,其實呢,這方面是你最擅長的,只是你還沒有真正把這種能力融會貫通到實際的工作中。
就像這次的調查工作來說吧,既然杜鶴鳴和吳桂龍都給你設卡,那麼就說明他們是想要捂這個蓋子的,你如果非得生硬的去展開調查,那麼他們今後肯定不可避免的會給你穿小鞋。」
「那我該怎麼辦?」薛炳南問道。
柳擎宇笑道:「這個很簡單啊,我相信,以你的智商,總不會一條道跑到黑吧?」
聽柳擎宇這樣說,薛炳南陷入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才猛的抬起頭來有些興奮的說道:「柳書記,您的意思是既然他們都想要捂着蓋子,那麼我就不要正面展開攻勢,要採取迂迴的方式進攻,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先不去碰觸這個圓山隧道坍塌事件,而是從王大龍主任失蹤的這個案件來查起,這個案子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去阻止我的,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這個王大龍的失蹤和圓山隧道坍塌案關係非常密切,如果能夠找到真相,坍塌案估計距離真相揭穿也就不遠了。」
柳擎宇只是笑着看着薛炳南,未知可否。
薛炳南是個聰明人,看柳擎宇的表情就知道,他對自己現在的說法還不滿意。他立刻再次開動腦筋,認真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不對,這樣做肯定也會受到不少的阻力,因為調查王大龍失蹤案是屬於公安系統的任務,而不是我們紀檢部門的任務,所以,我們的調查方向還是應該從紀檢監察這個方向入手,那麼能幹讓我們的調查行為不受任何阻礙的展開調查的,只有從違紀方面入手。」
說道此處,薛炳南的雙眼亮了起來。
柳擎宇的嘴角上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點點頭說道:「孺子可教也!」
對於人才的培養,柳擎宇從來不缺乏耐心,薛炳南雖然才智過人,但是他卻缺乏鬥爭的經驗,對於這樣的年輕人,就必須把他們放在風雨之中去錘鍊,而柳擎宇之所以叫上陸建羽一起聽聽薛炳南的困惑,也是對陸建羽的一種培養和歷練,陸建羽一直在自己身邊當秘書,在很多方面,可以隨時受到自己的**和點撥,但缺點也是十分明顯,那就是在短時間內,缺乏獨立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