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門,阿蘿才笑出聲來,大夫人閉了嘴,那幾位娘的東西就更別想收回去了。她得意地想,回到風城,不用開館子,有這麼多人討好着,也會成富婆的。
安清王在府內坐立不安,他非常想見見那個相府三小姐,好奇得很,臭小子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呢?對於和李相聯姻並不是他所樂見的。畢竟李相家有兩個女兒已入了太子陣營。而寧王卻屬意四皇子劉緋。他特意吩咐不到寧王駕崩,劉珏不得迴風城。可劉珏卻巴巴地着烏衣騎玄組高手親送密信,千叮囑萬求懇要他照顧好這位三小姐。還把青組隊長劉英送給她做親衛。
安清王有點頭大。不見見這位三小姐,他委實不安。心裏暗下決定,若是與李相同流合污,打死都不會讓劉珏如願。他有的是辦法讓這門親事不成!
阿蘿自若地進了安清王府,侍從引着她往花廳行走。小玉和劉英緊隨其後。劉英目不斜視,他在王府長了二十幾年,這裏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卻格守着本分,當是個陌生人。
安清王大馬金刀坐着。阿蘿一進來他就喝了聲采,臭小子眼光不錯,絕對的美女,而且,沒有尋常閨秀的扭捏,穿着打扮很清爽也不小氣。大大方方地行了禮微笑地等着他發話,他眼睛看向劉英,劉英單膝跪下:「劉英給王爺請安!」行過禮便站起立在阿蘿身後。
安清王想,我拿劉英開刀!哼了一聲道:「養了這麼多年,主子沒發話,你就起了?幾時學的規矩?」
阿蘿想,好啊,殺雞給猴看啊,她也不惱,微笑道:「他若再視你為主子,便是對我不忠。平南王難道說話不算數?」
這丫頭好膽識啊,敢和他爭?還一板子打到老子頭上?子不教,父之過?劉珏說話不算話,那不是在說他?安清王心想怎麼一來就讓她佔了上風?只得道:「劉英,既是出了我安清王府,以後不用再行這麼大的禮了。」
劉英抱拳鞠躬:「謝王爺成全!」
安清王換了副笑臉:「丫頭,過來坐!」
阿蘿輕快地走到他旁邊坐下,揚起笑臉看着他。這個安清王和劉珏有幾分相似,她突然發現,不僅劉珏,子離和太子都有一點相似,鼻子都很挺拔。都是梭角分明的嘴。安清王看上去威嚴,一雙眼睛極其溫和,他和劉珏一樣都是心地很好的人麼?突聽到安清王問她:「看夠了麼?說說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人?」
阿蘿臉一紅:「不好意思,這樣看你很不禮貌,我只是好奇劉珏有個什麼樣的爹!」
阿蘿的坦白與嬌憨讓安清王添了幾分好感。或許兒子也喜歡不造作的她吧。「你就實話實說,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阿蘿暗想,是不是因為對劉珏有好感,所以來了安清王府沒了那麼多防備與心眼呢?她自然對安清王有了親近的好感。她決定挑開了說:「你是個好人!」
「此話怎講」
阿蘿奇怪地看他一眼:「劉珏人很好啊?至少心地善良,這不是你從小教育的結果?」
「老夫在戰場殺人如麻也是好人?」
阿蘿正色道:「戰場上各為其主,保衛自已的百姓,刀劍無眼,難道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就都不是好人了?上無愧於君,下無愧於百姓,有人作詩言,身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能為國為民長年駐防邊城,那是最可愛的人。。。。。。」阿蘿想,若是這裏有長城,她就唱首《長城長》給老頭子聽。
這馬屁拍得舒服極了,安清王眉開眼笑:「好一個生為人傑,死做鬼雄,還有呢?」
「你是只老狐狸!」
劉英一聽愣住了,這個三小姐!剛才還拍馬屁呢,現在怎麼換詞了?
「你存了心想瞧瞧你那兒子看上我什麼了,尋思着怎麼觀察我。」
安清王鬍子一翹:「這麼說你不怕我發火?」
阿蘿笑語嫣然:「我怕得很呢,但是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指揮千軍萬馬,我說沒說實話,你一眼就看穿了,再則,你也不會和個小姑娘過不去是吧?」
馬屁啊,繼續拍。果然,安清王呵呵笑道:「我就當你贊我了!還有呢?」
「你,還是個小人!」阿蘿面不改色。
劉英一聽,冷汗嘩的流了下來,這個三小姐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安清王一聽,火大,怎麼越說越不中聽?沉着臉道:「你說本王是小人?!」
阿蘿站起身,踱了幾步:「王爺眼中何為小人?」
「奸宄、狡詐、狹隘、自私!讒媚之徒!」
阿蘿笑道:「這是王爺眼中的小人,說的是常言中那種去舔屁股之餘還能保持十二個時辰的沾沾自喜的小人。對這種人是令人冷笑之餘頓生憎惡鄙棄之心。但如此艱難之絕學,卻有熙熙之人不顧唾棄,舉身赴之。想當這樣的小人嘛,我做不到,王爺更不用想,讓你做,你也做不來的。」
安清王感覺有點順耳了,臉色柔和起來。
阿蘿又道:「阿蘿說的卻是另一種。常說白沙在涅,蓬生麻中,但涅在涅中如何,麻在麻中如何,人在人中呢?沒有誰可以在複雜的人性中清潔超然,唯有避世,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避世,大隱於市也避不開世。潔身自好也是一種奢求,是自欺欺人的逃避!我們都是相對的小人。以王為君,以君為父,食君之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