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已全然不知外物,只杵在那裏如同一根木樁,藍衫少女啪地一聲打了個響指,口中吐出一股熱氣,直將面上的紗巾都吹拂了起來。她滿眼歡喜,吹着口哨一蹦一跳的走向金不愁,儼然已認定虞青梧輸了。
及至金不愁身旁,她蹲下伸手去脫金不愁的縷金靴,邊喃喃道:「本姑娘精心調配的醉仙香豈是凡人所能抵擋的?跟我賭,真是茅坑裏點蠟燭,找屎!」
「你似乎太自信了些吧?」
就在藍衫少女已將金不愁右腳上的縷金靴脫了一半時,背後突然傳來虞青梧的聲音,她連忙回過,卻見到虞青梧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哪裏有半點被醉倒的樣子?
見此,藍衫少女已顧不得去脫金不愁的鞋了,她跑到虞青梧面前圍着他打轉,便說道:「不可能啊!你能抵擋迷神霧還情有可原,但醉仙香絕對不可能抵擋住,它可是連地仙都能迷倒的,你這小子充其量比我大一丟丟,怎麼可能有超過地仙的修為?」
說話間,她輕抬藕臂,在虞青梧面前晃來晃去,如先前對待金不愁那般。更加濃烈的香氣瞬間襲上虞青梧的口鼻,這次並沒有同先前那般還有閒心細細體味那種沁人心脾的香氣,濃烈了十餘倍的香氣一入鼻,他便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好似喝醉了酒一般。
「我吃……吃過七彩斑斕蟒的……蛇膽……可以……百毒不侵……你是不……不可能……毒倒我的……」
虞青梧一手扶着昏沉的腦袋,斷斷續續的說道,身子左搖右晃,仿佛隨時都會跌倒在地。
一聽虞青梧說吃過七彩斑斕蟒的蛇膽,藍衫少女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道:「我說你怎麼能抵擋我的迷神霧呢,原來是吃過七彩斑斕的蛇膽!不過醉仙香可不同於迷神霧,它根本就不能算是毒藥,所以你是不可能抵擋得了的!」
嘭!
在藍衫少女話罷的那一剎,虞青梧直挺挺的倒下,只是還不曾昏迷。此時,一股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的強大力量正侵襲着他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麻痹着他每一根神經,讓他難以提起一絲力氣。
就在那股力量襲上他的心臟時,他心中的五色石陡然間掃出一道五色神光,頃刻間便將心臟邊緣的醉仙香給掃滅。隨後,五色石好像受到了什麼驅動,神光大綻,溢滿了他全身,但凡遇到醉仙香的力量,都將之一掃而滅。
當體內的醉仙香都被五色神光磨滅時,虞青梧的意識再次清醒起來,他晃了晃腦袋撐起身子,看着眼眸中早已被驚色所佈滿的藍衫少女,說道:「你輸了。」
他表面上雖平靜出奇,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七彩斑斕蟒的蛇膽都無法抵禦的醉仙香,在五色石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這個時候,藍衫少女好似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連連後退,舉起粉拳護在身前,緊緊盯着虞青梧說道:「我跟你講,我可是會驅鬼之術的,你要是敢過來的話,我一定要你好看!」
聽到藍衫少女的話,虞青梧苦笑一聲,指着自己的影子說道:「沒有什麼鬼敢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吧?更何況我還有影子。」
順着虞青梧手指方向望去,當見到虞青梧真的有影子時,藍衫少女輕舒一口氣,說道:「嚇死我了,還真以為你是鬼呢!」
虞青梧笑了笑,說道:「我抵擋住你的醉仙香了,這就代表是你輸了,你就不能再打我和我朋友的主意了!」
藍衫少女並未接着虞青梧的話,而是反問道:「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抵擋我的醉仙香的?要知道,我可是曾經以醉仙香迷倒過一位地仙呢!」
「不要撇開話題,你已經輸了,所以趕緊離開這裏!」虞青梧沒興趣和藍衫少女繼續說下去,而是徑直走向還昏迷不醒的金不愁。
「我只答應跟你賭,又沒有說一定會履行賭約。」藍衫少女嘿嘿笑道,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
虞青梧腳步一頓,他轉過身冷着張臉看向滿眼都是笑意的藍衫少女,沉聲道:「那你是想殺了我們然後再奪寶了?」
「我……」
吱……吱……
就在藍衫少女想要回話之際,不遠處的幾間閉合着的房門相繼打開,隨後被四海幫之人以蒙汗藥毒倒的子履等人一個個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