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着鋼琴的煌太子,目光深遠……
殷時修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循着小姑的目光看過去……
這個面容優雅高貴,氣質出眾的鋼琴家,卻也有着坎坷遺憾的人生。
小姑是個情種,丈夫是個極有才華的指揮家,兩人有一個兒子,這個孩子音樂天賦極高,小姑和小姑父從孩子三歲起就開始培養他。
好景不長,孩子五歲時,小姑父車禍去世。
小姑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因着還有兒子支撐,也就這麼挺過來了。
兒子九歲便在維也納少兒鋼琴大賽上獲得第一名。
小鋼琴天才,一時在國內外音樂界風聲鵲起。
小姑心裏頭驕傲。
只是人生充滿着大悲大喜,兒子在音樂這條路上可謂是一帆風順,卻不料兒子十五歲那年被發現酗酒,還染上毒癮。
送去戒毒所強制戒毒戒酒,出來後他順利戒了毒,戒了酒,可一雙手卻因為酗酒過度,吸毒過甚失去了穩定。
那雙震驚過世界的小鋼琴天才的手,再也彈不出沒有瑕疵的曲子。
十八歲那年,深患抑鬱症的兒子,在家中自殺。
小姑自那後沉寂了兩年,而後再復出。
殷時修鋼琴彈的不錯,但那僅限於不錯。
理查·施特勞斯交響詩——《提爾愉快地惡作劇》,方才小姑給煌煌彈奏的那首曲子,那是小姑常常彈奏給她兒子聽的曲子。
「小姑,這次巡演結束就回國生活吧。」
「……」殷紹裙愣了一下,而後笑着應下。
————
晚飯期間,殷時修帶着雙雙和煌煌繞到了宜靜山莊。
白豐茂挺高興的。
清明時節,白家也要掃墓,時修來的時候,正巧白思東夫婦也在。
「來得正好,省的我明天還要去找你。」
白思東見到殷時修,上前把他一攬,就貓到了沒人的後院裏。
旁人也沒去打擾。
「萌萌跟着你去國外,沒受欺負吧?」
「我敢欺負她麼?」
殷時修坦言,這白家一家子,沒一個好得罪的,尤其是這白思東,別看只是刑警大隊的一個刑警隊長……
前頭掛上北京兩個字,那份量就大為不同了。
白思東長得是真好看,看着又年輕,這眉眼動上一動,女人心思都得亂飛。
「你當然不敢,我現在這麼幫你,都是為了小萌,不然你們殷家那檔子破事,誰願意摻和?」
「我明白的很。小舅,有什麼發現,你就說吧。」
「施遠成施海燕受賄。」
「誰?」
「施政委,你大哥的岳丈,施海燕,你大嫂。」
「你確定?」
「我不僅確定,我還順着這條線摸了下去,你猜,我摸到什麼了?」
白思東唇角一揚,眉眼處儘是嫌惡,
「盛德,國內第一大服裝生產商。以紡織貿易為名,走私販毒為實。」
盛德……
「你是商人,盛德是誰名下的產業,還用我多說麼?」
「施遠成的大兒子。」
說到這,殷時修心下也是一驚,他忙問,
「這件事,小舅是怎麼知道的?」
「上個月破獲了一起毒案,緝毒過程中,我執行了個秘密任務,是親眼看到毒販交接的對象當中有穿着盛德服裝廠的工作衣。盛德和施遠成的關係太過密切,一旦在局裏公開,接下來就難了。」
「小舅……有幾成把握?」
「九成九。」
「所以,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發現盛德有問題?」
殷時修的神情異常的嚴肅。
白思東眉頭一揚,而後齜牙一笑,
「還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