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持,她今後在天上居豈非是舉步維艱?
就聽戚長老陰沉地敲一下桌子道:「方才顧司庫來找過我,說他頂不住了,再尋不到靈茶,就要將此事上報給長老議席。哼,當初收下那幾枚鹿胎洗筋丸的時候,他怎麼沒說頂不住藥效?我已經答應他,今日傍晚之前就會將剩下的九萬斤靈茶送到他手裏。」
娟娘一驚,抬頭道:「您,您是要將靈茶拿出來給他?」
「不然呢?」戚長老冷冷道,「白玉京發賣會期間,一切以貴賓需求優先,這是天上居的規矩。六百萬靈石我拿得出,但是此刻要在中京再額外拿九萬斤靈茶出來,隱流不行,我也一樣不行!這個虧,我們只能自己先吃下了。」
他終於放緩了語調道:「那些靈茶呢,還藏在那裏麼?」
「……是!」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戚長老就算撕掉了這份收據,對方手裏還有一張呢。上面的一切都是真的,除了過程裏面有貓膩之外。
可是天上居向來只重結果,不看過程。這種連戚長老都辦不到的事,她要跟誰申訴去?
戚長老撫着自己眉心道:「如今商會的靈茶已經供給不上了,連長老議席的老傢伙們都在問是怎麼回事!我已經令人先去搜集靈茶了。偌大中京城裏,九萬斤靈茶誰也拿不出,但從各處湊個幾千斤還是有的。先應付到今日傍晚再說。行了,你下去吧。」領導是那麼好當的麼?有時下屬捅的簍子,就得領導出面來擦p股。
娟娘知道他心情惡劣,不敢多說,行了一禮就想趕緊退下去,可是走到門邊,又被戚長老叫住:「對了,你那侍女給寧小閒放了一本過期的圖冊,她經由吳管事往上告了。這種小事就不用去麻煩長老議席了,我幫你截住,但你這一次要罰薪二個月。」
娟娘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卻只能低首,語帶感激道:「多謝長老。」
這一次,居然又被這小賤人化解了。娟娘將拳頭捏得發白,只覺得心中一股憤懣無處可泄,直想尖叫幾聲。下一次能夠再對付她,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
因此這一天下午,寧小閒接到的反饋,是給她放錯了圖冊的侍女直接被免職,而一等執事娟娘因為馭下監管不力,罰薪兩個月。
「倒也差強人意。」寧小閒笑道。原本就不是天大的事,她不指望天上居據此就對娟娘嚴加懲罰。不過沒關係,她不介意送出更好的理由,讓天上居不得不處理她。
至於靈茶之事,天上居沒人再來找她。吳管事告訴她,這件事暫時還沒捅到長老議席那裏去,所以必然是娟娘和戚長老正在着手解決。「戚長老必然要去想辦法調些靈茶來解圍,免得貴賓和長老們的怨言越來越響。他們大概以為,撐到今日下午就算過關了吧?」
寧小閒和吳管事相視一笑:怎能讓這兩人輕鬆過關。
他們特地選在今日午後發難,正是為了讓對方措手不及。她這一路走來,深知打蛇不死隨棍上的惡果,當年在阿泰麗雅雪山放跑了一個聞人博,回頭這白玉京里就有人暗算她,端的是防不勝防。若非她還有兩分氣運,這一次少不得要因為靈茶被盜而焦頭爛額了。
所以,她這一回必須將娟娘拿下,至少下了她的權力,讓這個女人再構不成威脅。至于娟娘背後的戚長老,那就是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罷。
吳管事看了看包廂內精緻的水漏,又看了看水月鏡,突然道:「時間剛剛好!好戲快要開始了。」
第十一層剛剛拍完兩棵龍血樹,正好中場休息一刻鐘,台上清場,拍賣師也趁機換了一個。白玉京發賣會每個白天持續四個時間,連着七天不間斷,所以每拍七、八樣拍品,都要換過一批拍賣師,否則這樣精神緊繃、節奏極快的高強度工作,連修士都難以忍受。台下和包廂里的客人,也都喝茶吃點心,略事休息。
這也是靈茶消耗得最快的時刻。想到娟娘和她背後那位戚長老此刻面上的表情,寧小閒就覺得心下舒暢,連念頭都通達了不少。
清脆的玉磬之聲響起,標誌着發賣會繼續進行。眾人陸續歸座,下一件拍品也端上桌了。
在強光的照耀下,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那是三枚嵌滿了寶石的金戒指,然而寶石排列得並不規整,毫不具備應有的美感,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