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黑馬非你莫屬,誰不想來看看你到底長了幾張嘴還是幾隻手?」
張小凡啞然。
田不易帶着眾人走到台下,一路之上,看到他們是大竹峰一脈,人群紛紛退避,讓出一條路來。田不易向四周看了一下,見周圍人群中長門弟子人數不少,想來是因為今日比試的有長門的常箭,所以來觀看的長門弟子也多了起來,但倒是沒看幾個長門的長老,青雲門掌門道玄真人也不在這裏。
田不易皺了皺眉,向身邊蘇茹低聲道:「掌門師兄怎麼沒來,長門中還有其他弟子比試嗎?」
蘇茹搖了搖頭,道:「沒了,今年不知怎麼,長門弟子資質都不甚好,現在只剩下常箭一人而已。」
田不易沉吟一下,走到台下正中,那裏放了五、六把椅子,但只有一位白鬍子老頭坐在那裏。看到田不易等人到來,那老者也站了起來。
張小凡一愣,認出這白鬍子老頭就是前天與楚譽宏比試時坐在台下的那一位。
那白鬍子老頭顯然也記得張小凡,目光往張小凡身上飄了一眼,隨即向田不易道:「田師兄,想不到你門下今年倒是出了個人才了。」
田不易似乎與這老者關係不錯,呵呵一笑,道:「范師兄過獎了,請坐請坐。」
這時,台後鐘鼎聲響起,田不易回頭對張小凡道:「老七,你上台吧。」
場內幾百道目光登時刷刷地掃了過來,落在了張小凡的身上。張小凡這輩子從沒有被如此多的人盯着,臉上一陣發熱,應了一聲:「是。」說着轉過頭不敢再看身後,向台上走去。
沒走幾步,卻被蘇茹拉住,張小凡有些訝異,道:「師娘,怎麼了?」
蘇茹微微一笑,但臉上卻有關懷之色,道:「你身子上的傷還疼麼?」
張小凡搖頭道:「師父親手為我治過,差不多都好了。」
蘇茹卻也搖了搖頭,道:「外傷容易,內里就沒這麼快了。小凡,今日與你比試的常箭非同小可,你大師兄這等修為也敗在他的手下,雖然聽你大師兄說他就算勝了也不好過,但以你半吊子的修行只怕還是不行,待會不要逞強,若不行了認輸就是,千萬不要再冒險受傷,知道了嗎?」
張小凡心中一暖,卻沒有點頭,只吶吶說了一句:「師父......會生氣......」
蘇茹微笑搖頭,道:「傻孩子,你放心去吧,你師父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張小凡腦袋中一聲大響,立刻轉頭向田不易看去,卻見田不易與那姓范的白鬍子老頭談笑正歡,一眼也沒向這裏看來。
蘇茹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去吧。」
張小凡慢慢走上了擂台,一個人站在台上,但頭腦中依然迴響着蘇茹的那句話:「你師父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他腦中一片混亂,從小到大,從入門青雲開始,田不易在他心目之中,簡直便與神人無異,雖然田不易待他一直不好,但能得到師父的讚許卻一直是少年張小凡的最大心愿。
而此刻,突然聽師娘說出這話,他卻一時不敢相信。
他在台上想了半晌,台下卻是議論紛紛。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連張小凡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對手直到現在還沒有前來。
台下,長門弟子中尤其顯得焦急,多數人都回頭四處張望,就在此時,遠處快步跑來一個長門弟子,面色焦急,顧不上身邊人異樣的目光,衝到那個白鬍子老頭身旁,在他耳邊急促地說了幾句話。
白鬍子老頭臉色大變,似是不能置信,追問道:「當真?」
那弟子恨恨地往台上看了一眼,終於還是重重點頭。白鬍子老頭剎那間面如死灰,一臉沮喪,跌坐在椅子之上。田不易看在眼裏,大是奇怪,道:「范師兄,出了什麼事?」
白鬍子老頭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振作精神,重新站了起來,朗聲道:「長門弟子常箭,因昨日比試受傷太重,無法起身,放棄今日比試。」
台上台下,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人群中一片譁然!縱然青雲門弟子多為修道之人,但仍是有不少人粗口罵了出來,而大竹峰一脈門下,首先的反應卻並非驚喜,反而一個個面色古怪,面面相覷,許久之後,才一個個感慨萬千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