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和如雷的心跳聲。這種時候除了拼命的跑,再無其他。腳下踉蹌,拼命穩住身子,眼前只有一條路。樓梯間裏迴響着凌亂的腳步聲,如同他此刻凌亂的心跳一般。要來了,那人要來了。惡魔就在身後,除了奔跑,再無其他的出路。上帝,如果真的有上帝在,此刻只能懇求,再給他一次機會。「哐」安全通道的門被撞開,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出,眼前有一道門。他拼命地拍打着。哦,上帝啊,一定要有人,求求你了,有個人將門打開,他是否存活就在此一舉了。求求你了,開門吧,開門吧。給他一個希望,給他一條活下去的路。「真沒想到,你這麼能跑。」涼絲絲的聲音帶着些許調笑,仿佛從地獄傳來的魔音,飄蕩在樓道里。如同
一絲不和諧的音符,打亂了拍打門的聲音。易辰渾身一僵,拍打門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不,不,跟我沒有關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大聲地喊着,仿佛聲音越大,對方就會聽信他的解
釋。那人站在暗處,只有一雙白皙的手露在外面,手中把玩着一把**。「我不過是替人辦事,是不是你,關係不大。」笑意不減,字字敲在易辰的心頭,仿佛釘子一般。逃跑?只有上去和下去兩條路。可是,究竟能跑多遠,對方沒有用槍,說不定還能有點時間。可,他真的
逃得掉麼?死死地咬着牙,牙齦擴散開來的甜腥味兒讓易辰的血管劇烈地顫動着。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咔噠,咔噠,咔噠。氣氛緊繃的兩個人同時朝着緩步台看去,雖然空無一人,可聲音越來越近,明顯是有人上來了。易辰一咬牙,轉身奔着樓下飛奔而去。那人一愣,沒想到頻死的兔子竟然還想掙扎一下。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如果有人,那麼這個人就可以成為人質。對方雖然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尋常的百姓他們是不可以碰的
,這是規矩。近了,近了,易辰壓抑着止不住的狂喜,只等着轉角處見到那個可以拯救他的人。突然,脖頸一涼,腦中一片空白,人不受控制地順着慣性摔了下去。最後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用盡最後的力氣朝着那雙鞋伸出了手,思緒卻飄向了遠方。身後緊跟的那個人挑了挑眉,竟然沒聽到驚呼聲。這不科學。若是見到了有人死在自己腳下,就算是最淡定的人,也會忍不住尖叫出聲。可樓道里只有易辰摔倒的聲音再無其他。仿佛方才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不過是他的幻覺。走進睜着眼睛表情猙獰地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易辰,男人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安靜的極其不自然,
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壓抑着自己的急促的呼吸聲。難道,剛才真的沒有人。或者,對方聽見了易辰的聲音嚇得逃掉了?這裏是17樓,不坐電梯也跑不了太遠
。看了看旁邊的安全通道,門果然是虛掩着的。男人嘴角微微一翹,易辰死不足惜。總是給人添麻煩,總是壞了別人的好事,就算到了最後,也將一個陌
生人拖下了水。在易辰已經開始變冷僵直的手裏,緊緊地握着一隻紅色的高跟鞋。那樣的艷麗,仿佛一朵盛開的玫瑰。哦,赤足的天使,能跑多遠呢。男人微微一笑,將插在易辰脖子上的**用力往下一切。頭顱邊輕易地被割下,隨身帶着防水的袋子。
將頭顱裝好,這可是要換錢的。四周的腳印已經清理乾淨。那麼,這隻鞋,要不要處理呢?嘶嘶,耳機里傳來了聲音:「克勞德你幹什麼呢?這麼長時間還沒搞定一個菜鳥?都說讓你帶槍去了你非
要用刀,耍帥也要有個限度啊喂!」男人淡淡一笑,低醇的聲音在樓道里如同鋼琴般柔美:「有了目擊者,你說我是除掉她呢,還是放過她呢
?」「……WHAT?!」耳機那邊音量大的仿佛火山爆發。克勞德將耳機稍稍扯遠點繼續說道:「不知道是否被對方看見了臉孔,只留下了一隻鞋。」「鞋?別說鞋了,就是留下一根頭髮也要處理乾淨啊!如果真的比看到了,是沒辦法跟伯爵交差的。」耳
機那邊的聲音透着鄙夷。克勞德捏着下巴看着易辰的屍首。「或者,可以作為一隻可愛的替罪羊。」對方一愣,死者手中最後抓住的東西一定是兇手的東西才對。這是推理的慣性。「你是說,讓警~察來幫你找出這個人?」克勞德低頭笑了笑:「他們平日裏也閒的沒事做,活動一下,
NO.1 一不小心就目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