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也能賣一個人情給這些人。
駱尋瑤記得,艷姐對接生也懂一些,她祖上擅長婦科,專門給宮裏的娘娘治病,到了她這裏也沒落下收買,而且因為勾欄院女人最多有不少機會實踐的緣故,她還弄出了不少新法子,更是把女人的保養之道發揮到了極致。
而接生……在勾欄院那樣地方,雖然女人做久了多半就懷不上了,但剛入行的,不小心懷上的卻有很多,很多人想法子折騰掉了,卻也有人生了下來……當然,不管選擇哪種,當娘的都要去掉半條命。
珠艷就住在夏家旁邊的空屋子裏,駱尋瑤一出大門就去了她那裏,老遠的,就看到珠艷正在曬衣服。
珠艷來莊子上的時候,駱尋瑤曾見過一面,之後卻不曾再見了,現在在看到對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在她的印象里,艷姐就是妖精一般的人物,她模樣並不出眾,卻能將自己打扮的非常艷麗,三十多歲了,依然能在院子裏混的不錯,可現在的她,臉上脂粉未施,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看着跟以前的那個明艷的艷姐完全不同,看起來倒像是家境一般的讀書人家的媳婦兒,樸素而又溫和。
這樣的艷姐,竟讓她有些陌生。
不過一晃神,駱尋瑤就已經跑近了那間小屋子:「賀嫂子,聽說你懂婦科?莊子上有人難產了。」珠艷姓賀,這還是她最近剛從蓮心嘴裏知道的。
「難產?」珠艷也吃了一驚:「我去看看。」
很多人覺得生產是一種非常私隱的事情,恨不得藏着捂着,就連接生婆,很多人家都不請,就那麼任由女人獨自生產。
李嬸的這位外甥女兒小李氏是頭胎,夫家對她也好,倒是請了接生婆,可是真碰上了難產,很多接生婆卻根本沒什麼用,駱尋瑤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接生婆正在督促着小李氏的家人求神拜佛,團團轉地指揮着小李氏的家人做這做那,準備祭拜的東西。
「小姐,你怎麼過來了?」小李氏的家門口已經聚集了幾個婦人了,見到駱尋瑤,有人走了過來。
「我來看看情況,現在怎麼樣了?」駱尋瑤問道,卻也知道情況估計不太好,要不然那接生婆也不會呆在外面。
「孩子一直出不來,做娘的力氣也用完了,現在已經暈厥過去了……」那婦人滿臉擔憂。
「我去看看吧!說不定有辦法。」珠艷咬牙開口,她想在這個莊子裏立足,少不得就要有點拿得出手的事情。
「賀嫂子,我這裏還有些參片,你帶上吧。」駱尋瑤開口,產婦沒力氣了含點參片,這是她以前聽過的。
駱尋瑤的穿着跟莊戶上的人家大不相同,身邊還帶着蓮心這個丫頭,不可謂不顯眼,她剛進去,就有不少人看到了,他們的對話,別人當然也聽到了。
小李氏的婆婆正六神無主着,聽到珠艷的話,就要帶她進去,那個接生婆卻一把拉住了她:「你進去做什麼?真是添亂!」
「讓她進去看看,賀嫂子說不定有經驗。」小李氏的丈夫開口。
「誰的經驗有我豐富?現在孩子卡主了,這是有冤魂投了胎要來害人。」那接生婆開口,小李氏的狀況她曾經遇上過,當初就一屍兩命了,現在小李氏已經沒了力氣,怕是也撐不下去了。
至於孩子,就那麼悶着,要不了多久準會悶死。
小李氏的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了起來,產房只傳來低低的□□,見狀,駱尋瑤皺起眉頭看向了小李氏的丈夫:「你就打算把你妻子一個人扔裏面?」
那個歲數不大的男人如夢初醒,突然一把推開那接生婆,就拉着珠艷進了產房:「萍兒,萍兒,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留在外頭的接生婆瞬間變了臉色,在鄉下,敢做接生這門行當的女人都是膽子極大的,脾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裏,見狀,她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人都快死了,還折騰個什麼勁兒?早點攢錢再買個媳婦兒才是真理。」
珠艷進了產房以後,駱尋瑤才聽說了小李氏的具體情況,她是昨天晚上發動的,因為只隱約痛幾下沒有要生的跡象,她婆婆又覺得頭胎拖得時間也長,便沒有去叫人,卻沒想到小李氏半夜裏竟然破了水,她自己沒經驗又不懂,所以等早上痛得厲害的時候,水都流的差不多了。這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