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挖一株花園裏的灌木,就算她要把一片花園全搬空,那也不過是大小姐的遊戲,他全力配合。
只要她不吵着要出府讓他難做就行。
於是,三個負責種花的下人,便按顧汐語的吩咐,把那株灌木連周圍方圓兩尺的土一直挖起。
這三個工作很納悶,花園裏花這麼多,不乏珍奇品種,大小姐怎麼喜歡一棵樹?還是一棵這么小長不高的灌木樹?這種樹在花園裏沒有一百棵也有八十棵,大小姐為什麼又偏偏只指定要這一棵?
要這一棵也沒有什麼奇怪,或許這一棵長得入了大小姐的眼。可是一棵普通的灌木而已,隨便移植就能活,大小姐竟然帶着丫頭在一邊眼睛緊緊盯着,還令人把周圍挖出這麼大個坑,幾乎是把這一塊兒連地皮帶冒頭的雜草都一起移植了。
種花下人雖然絲毫也沒有違拗,心裏還是很鄙視的,到底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小姐,任性得沒邊了,又愚蠢得沒邊了,把廢物當寶貝,還寶貝得不成樣子。
整株灌木終於被完整地挖出,那個大花盆就讓在一邊,顧汐語指揮着三個人小心翼翼地把灌木放了進去,不等放穩放實了,顧汐語立刻親自過去,自己整理。
三個種花下人面面相覷,大小姐竟然親自動手摸泥土,不嫌髒也不嫌累,而且,她竟然還做得挺熟練。
在三個種花下人目瞪口呆之時,在顧汐語的低頭忙碌時,在珊瑚的一臉搞不清狀況,不知道是該繼續站着還是來幫忙時,一個聲音帶着幾個鄙視,幾分嘲諷,幾分輕蔑地道:「我還以為是哪個低賤的下人,原來是你呀。怎麼,去吉州住了一回,連這麼粗賤的活都學會了?看來,吉州董家,也不怎麼待見你嘛!」
是顧妙珠帶着明珠和如意來了,此時,她正鄙夷地看着顧汐語白生生手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