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叔只能緊緊地抱住這陽生的小姑娘,像是抱自己家閨女那般,安慰地,撫摸着,過了一玩兒,她不鬧了,又過了一會兒,她又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睡着了。
南三叔接着又放眼望出去,太陽下,在這黃色的院子外面,穿着質樸的封門村村民,面帶悅色地從自己面前緩緩走過,他們或扛着鋤頭,或挑着柴禾,或牽着黑山羊,外面的人群之中,有男有女,有行動已經很不方便的老人家,也有和自己懷中這個淘氣的小姑娘一般大小的小娃娃。
他們之中,有些人在衝着坐在太師椅上南三叔微笑,有些人在衝着坐在太師椅上的南三叔說着什麼,可是究竟說什麼?南三叔還是什麼都沒聽清楚。
「敦儒,你幹什麼?你可別想不開啊?」修文大吼了一聲,接着捨命縱身一躍,剛好抓住了正準備跳井的自己的兄弟敦儒。
同時,他這麼一嗓子高吼,也把坐在太師椅上的南三叔從夢境中喚醒了。
「師傅,請你快來搭把手,我快頂不住了。」修文哀求着對南三叔說道。
大太陽下,南三叔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他先是看看自己那空空如也的雙手,接着,清了清腦子,理了理思緒,然後,像一個空心木頭人一般地走出了大殿,走向了修文,敦儒兄弟。
正在這時,天又變了,而且是秒變,一朵巨大到望不到邊的黑烏雲,以誰也看不清的速度,壓了過來,蓋住了封門村的本來風和日麗天空,接着,狂風大作,接着下起了稀稀瀝瀝的血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