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是跑哪兒去了?」惠雅乾脆不搭理錢景宸關於如意甜果的話茬,把心中的疑問明明白白的問了出來。剛才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錢景宸就在自己的閨房裏頭躲得無影無蹤的,惠雅的心裏頭實在是搞不明白他到底躲在哪兒去了。
「我剛才啊,躲到上頭去了。」錢景宸連着扔了兩個如意甜果進嘴裏頭,覺得這又甜又軟的小點心實在是好吃的不行,他伸出手來指了指頭上的房梁說道。剛才香枝來了一打岔的功夫,錢景宸倒是好好的調試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仿佛一根一直緊繃的弦兒被鬆開了似的,現在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上面?」惠雅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房梁,那房梁足有兩人高,雖然惠雅身上有些功夫,身子也比旁的大家閨秀輕盈不少,但那麼高的房梁惠雅還是鐵定上不去的。
「是啊,我給你看。」錢景宸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雙腳一用力,便一下子躥上了房梁去,整個過程就仿佛整個人長了翅膀似的,絲毫不費勁兒的樣子。
「你這樣好厲害啊,這就是傳說中飛檐走壁的輕身功夫麼?」惠雅睜大了眼睛,被錢景宸露出的這一手深深震撼了,趙家的子弟雖然也會功夫,但會的主要是硬碰硬的戰場格鬥技能,如錢景宸這樣的輕身功夫,從趙老爺開始往下三輩兒,沒有一個人會的。
「嘿嘿,這沒什麼的。」錢景宸看着惠雅仰着臉眼睛閃亮亮的望着自己,趴在房樑上的錢景宸心裏頭的自信心瞬間爆棚,一邊兒片了腿兒輕飄飄的落回地面上,一邊兒拍着手表達着這輕功對於自己來說不在話下的意思。
中間這麼一打岔。錢景宸和惠雅兩個身上的不自在也仿佛被打岔打過去了似的,重新坐回到了桌子旁邊,兩人的話匣子便打開了。從惠善的親事說到了之前的乞巧花宴,再往前還有山裏的黑衣人,這話題一個接一個,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
「我……其實今天有東西要送給你的。」錢景宸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下意識的又捻了如意甜果放進嘴裏頭。覺得香甜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口腔,錢景宸才鼓起了勇氣對惠雅說道。
「有東西要送給我?」惠雅聽到這話,微微有些愣神。「今天是我哥哥大喜的日子,有東西不也是應該送給我哥哥,怎麼要送給我?」
「是……是這個……我過些日子要隨着定國公府的將軍出征去,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時候。怕……怕耽誤了你的及笄禮,先把禮物給你送過來。」錢景宸的臉騰一下子的又紅了。說話也不像剛才那麼利落了,他從懷裏頭摩挲出一個扁匣來,放到了桌上慢慢的推給惠雅。
「你要出征去?要去哪裏,什麼時候出發?」惠雅聽到這話。倒是嚇了一跳,前世的時候惠雅可沒聽說,作為魯國公府未來繼承人的錢景宸。這么小的年紀就出去打仗了,而且將士出征往往是生死各半的事兒。魯國公他們怎麼捨得?
「是要往西北去,如今已經在籌備糧草了,再過兩個月就會開拔reads;。不過你放心,我是隨着做糧草支應的,不會親自上戰場拼殺的。」錢景宸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為了安慰惠雅,還是為了安慰自己,總之頗有些心虛的感覺。
「還有兩個月才開拔,到了西北就是冬天了,冬日裏頭西北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惠雅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想起了連將軍出征的時候,翠姨那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心也跟着慌了起來。
「你……」惠雅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說讓錢景宸別去?男子漢建功立業是好事兒,畢竟錢景宸以後要撐起整個魯國公府的,要是身上沒有半點兒軍功,如何能承襲得了祖宗的光榮。
「你一定要多保重,平平安安的回來才好!」惠雅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只說了讓錢景宸保重的話。想了想,惠雅又補充道,「你出征之前,讓秋悅給我送個信兒吧。」
惠雅的心中盤算着,翠姨對於連將軍出征已經很有經驗了,京城雖然也冷,卻與西北的冷相去甚遠,自己趁着這段時間跟翠姨學學如何做衣裳如何準備東西,到時候準備一份兒給錢景宸帶上,也算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兒心了。
「好。」錢景宸看着惠雅皺着眉頭,一副擔心的樣子,那盈盈如水的目光讓錢景宸的心中動了動,恨不能立刻把這小媳婦給娶回家去才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