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功夫,墨香院裏頭鄭氏和趙二爺兩口子,分別在兩處探了孫家大爺和小鄭氏的口風,又要忙活着遮掩這樣的醜事,弄得是心力交瘁。
孫家大爺剛親近完美人兒,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又是在趙家府上做了醜事,自然是趙二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而且抬個嬌媚的小娘子回家,又不是娶個正頭娘子,沒有那麼多說道,孫家大爺自然沒有不應的。
小鄭氏卻是沒有了法子,自己的身子已經被孫家大爺給沾了,就算再不情願,要是不嫁給孫家大爺,就只能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了。小鄭氏的心大得很,哪裏肯做這樣虧本的事兒,沒奈何只好在鄭氏面前表明心跡,想要嫁給孫家大爺。
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鄭氏就算是心裏頭再厭惡,也得把這事兒給圓過去,否則別的不說,就說自家惠善和惠雅的名聲,都會被這件事兒給連累了的。
第二天天一亮,鄭氏就派人去給趙大夫人送信兒,商量孫家大爺跟小鄭氏的婚事。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趙大夫人還是趙府的當家主母呢,昨晚上的事兒趙大夫人一大早就聽說了,暗恨小鄭氏不守婦道,鄭氏管教不嚴,也恨自家這弟弟實在是太好色太丟人了。
雖然心中恨恨的,趙大夫人卻也不能把這事兒撂下不管,畢竟一邊兒是自己娘家弟弟,一邊兒是自己妯娌的親妹子,要是一個不小心沒有處理好,自己可就裏外不是人了。
趙大夫人接到了消息以後,立馬就往墨香院趕,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了,到了墨香院,進了已經收拾乾淨了的小書房,看到一臉頹喪的親弟弟,牙齒咬的緊緊的。恨不能上去就給他兩個巴掌。
「大嫂……」趙二爺對着趙大夫人行了個禮,臉上惺惺的,這事兒實在是太沒臉了。想着趙大夫人跟孫家大爺肯定有話說,趙二爺說了兩句以後。便出了小書房,站在門口等着。
「大姐。」孫家大爺看到了趙大夫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也顧不上趙二爺走不走了,像個急急找靠山的孩子似的衝過來。「大姐,快快幫我處理一下這事兒吧,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趙大夫人看着自家弟弟這懦弱樣子,終是沒忍住狠狠的在他身上給了幾下子,「你就不能把自己個兒給管好了,後院兒裏頭的那些鶯鶯燕燕的還鬧不夠,竟然跑到趙府上了來折騰,你是想把我給氣死是不是!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姐……我就是昨天聞到這院子裏頭飯菜香,想要蹭頓酒席吃。就拉了姐夫過來,跟趙二爺和趙三爺喝了點兒酒,糊裏糊塗的就睡在這小書房裏頭了。哪裏知道半夜醒來的時候有個小娘子跟我躺在一起,我一時沒忍住……」孫家大爺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昨個夜裏小鄭氏那美好的身段兒,只覺得心裏頭火熱一片。
剛才孫家大爺跟趙二爺說話的時候還害怕這事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如今大姐來了有了主心骨,他心裏頭那點兒小心思就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大姐,聽說那小娘子是個寡婦。是趙二爺的妻妹,我如今已經毀了她的名節了,要是不娶了她,她肯定沒有活路了。大姐。你一定要幫我,要是沒啥大事兒就把她抬回家去!」
「你呀你呀,你這是闖了多大的禍了!」趙大夫人聽着弟弟說了來龍去脈,心裏頭就是一涼,不單是兩人說話被看到了那麼簡單,這都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
這小鄭氏與她相交也有一年多的功夫了。是個有腦子有手腕的,半夜三更出現在小書房裏頭,肯定是有貓膩在裏頭的。但不管是圖謀什麼,身子是被自家傻弟弟給沾了,也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是怎麼的都甩不脫了。
「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想到小鄭氏心機深沉手腕兒多,想到自家爹娘懦弱無能麵團子一樣的任人揉捏,養出來的弟弟也是這副立不起來的樣子,趙大夫人就悲從中來,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要是單單缺少銀錢也就罷了,自己大不了在婆家多擠擠油水,也能接濟娘家一二,如今竟然在自己的婆家勾搭二弟的小姨子,這樣的事兒要是傳出去,趙家和孫家全都沒有臉,而最慘的莫過於夾在中間的自己了。
趙大夫人哭了一陣子,心知道這事兒是躲不過去的,用帕子擦了眼淚,問好了孫家大爺的意思,知道他是想把小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