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齋二樓,趙凱鵬一劍刺空,心裏也是微微一驚,衝着樓梯下端着油燈的黑衣人抬了抬手,那人便是一手端着油燈,一手拎着長刀,順着走廊向里走去。
那人將油燈在第一間房門上一晃,見門上掛着銅鎖,回頭衝着趙凱鵬搖了搖頭,繼續往裏走去。
第二間屋子的門虛掩着,留着一條縫,門內一片黑暗,絲毫不見光。
有了那矮小黑衣了的前車之鑑,這個黑衣人就小心謹慎許多,一面打量着左右,一面慢步向前走去。
走到門前也不着急推門,探出長刀慢慢頂開房門。
噗!的一聲,一籃石灰從門上翻落下來,那黑衣人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石灰,隱藏在黑布之後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趙凱鵬臉色微變,伸手一探接住了那個黑衣人手中掉落的油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黑衣人。當先那人一咬牙,上前接過他手中的油燈,小心翼翼地向着那房門已經打開的房間走去。
還沒有見到人影,自己這邊已經死了兩人了,這也讓趙凱鵬幾人的士氣大降。不過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之輩,雖然看着自己人倒在面前,但也沒有多少哀傷之情,不過是對自己的小命多了幾分擔憂而已。
那黑衣人端着油燈向屋裏走去,臨到門前,猛地向旁邊避開。一根短箭筆直射向了他身後的趙凱鵬。
趙凱鵬有着二品小宗師的實力,又是提防之下。自然是沒那麼容易被射中,手中長劍一抬。正好擋在了那短箭之前,叮!的一聲,擦出了一串火花。
而趁着這個機會,趙凱鵬和剩下的那名黑衣人也是衝進了房間,第一個進房的那個黑衣人貼着牆,已是將油燈放在了屋子裏的一張矮几之上,勉強將房間照亮。
不大的房間裏沒有多少物件,除了一張大床和床邊的書桌,根本沒有什麼藏人的地方。
「那老傢伙還有個小孫子。今天盯着的兄弟確定兩人都沒有出門,他們倆肯定還在這房間裏。王三你去搜床底下,李方你去看看房間裏有沒有什麼暗閣。」趙凱鵬冷聲吩咐道,自己則是提着長劍,四下掃視着。
那兩個黑衣人應了一聲,一個向着床邊走去,一個則是向着書桌走去,皆是握緊手中兵刃,小心提防着。
黑衣人一腳踹翻了大床。床下空無一人,另一人走到了書桌之後,也是沒有看到什麼人,左右查探起牆面來。
就在這時。左邊的牆裏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碰撞聲,雖然聲音不大,可在場的幾人可都是練武之人。聽覺敏銳,皆是同時看向了那副山水畫。
趙凱鵬衝着那兩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三人便是呈合圍之勢,向着那山水畫圍了過去。
就在這時。房間的另一邊突然響起了兩聲弓弦的輕響,右邊那個正全身貫注盯着那幅山水畫的黑衣人的後心中中了一根短箭,向前撲倒在地。
而那趙凱鵬悚然一驚,回劍一撩,險險將一根短箭格開,不過手背還是被刺破了一道血痕。
「趙小兒,你可是要老頭手裏的這個白玉碗?」右面的牆壁上的一副絹布被一隻蒼老的手掀開,露出了一個暗格,還有拿着一隻白玉碗,微笑着走出來的宋寶玄。
趙凱鵬看着宋寶玄,面色有些陰沉,不過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隻白玉碗之上,還是擠出了點笑容,點了點頭道:「沒想到宋老鑑賞珍寶的眼力一流,殺人的本事也是一流啊,我今日來此,正是為了這隻碗,不知宋老可否將它交到我手上?」
宋寶玄看着趙凱鵬,似笑非笑道:「你覺得呢?」
趙凱鵬笑着搖了搖頭,面色突然一冷,原本隨意提着的長劍突然向着那幅山水畫刺了過去,一劍破開那副畫卷,刺破畫卷之後的木板,刺入半把劍之多。
畫卷背後傳來了一聲稚嫩的驚呼,不過聽聲音應該沒有被刺中。
「這樣呢?宋老改主意了嗎?」。趙凱鵬亦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寶玄問道。
宋寶玄面色微變,手一抬,竟是直接將那白玉碗向着房門的方向丟了出去。
趙凱鵬沒想到宋寶玄會有這般做法,面色微變,一拔長劍,掠向那白玉碗。
而宋寶玄扔出白玉碗之後,手一抬,兩根銀針向着那掀開山水畫,握着長刀想要將木板劈開的黑衣人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