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顯然是聽不懂徐明遠在說什麼,有些疑惑地看着徐明遠。
徐明遠往後退了幾步,再看這龐大的府邸,可以想像,十幾年前該是如何一座氣派的大院落,只是現在已經破敗不堪了。
「我得進去瞧瞧,你去不去?」徐明遠看着荒草滿院的破敗院落,輕聲說道。
「我不去,要是衣服弄破了,月茹又該說我了。」易搖了搖頭,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你這樣,活該被他欺負一輩子。」徐明遠翻了白眼輕聲道,左右看了看,見周遭沒有人,直接攀着牆翻進了院子。
易微微側身,靠着那座有些殘缺的高大石獅,樂呵呵地輕聲自語道:「要是她樂意,我也願意呢……」
徐明遠撐着院牆落入了院子裏,一隻野貓被他嚇到,弓着背竄入草叢。
破敗的院落里到處都是枯敗的雜草,原本平整的青石地面上面蓋了厚厚的灰,雜草從石縫間長了出來,瓦片和石塊散落一地,到處都透着一股荒涼的氣息。
這座被遺忘了十數年的院落,只有野貓在其中生活,完全感受不到人的氣息。
徐明遠踩着破碎的瓦片,眉頭微皺,看來當年進這孫府的人不僅抄家,而且還大打出手了,周遭沒有一幢房子是完整的。
師父就拿了一封信給他,要是這裏真是信上的地址,徐明遠無論如何都要進來看看才會死心。
不過徐明遠心裏也是沒什麼底,畢竟這孫府十幾年前被查抄,他師父可是從他記事起就沒來過長安的。
這座府邸不知幾重幾進,比李牧小叔李尚書的府邸也不遑多讓,一路上殘留的雕欄玉柱,還可以看出當年富貴的程度。
只是屋裏的東西都被一洗而空,殘留下的的屋子久未修繕,亦是有些搖搖欲墜了。
徐明遠往裏走了三進院落,眉頭緊鎖,已經打算放棄了。就在這時,一隻黑貓從他身旁的屋頂上躍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身前,回頭看了他一眼。一隻腳不沾地的向前慢慢走着。
徐明遠看着那瘸腿的貓,眼睛頓時一亮,也不着急,就跟着那隻瘸腿黑貓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這隻黑貓雖然瘸了一隻腿,不過身上的毛髮卻是油光發亮。一看就和那些沒人照看的野貓不同。
黑貓轉過幾處破敗的連廊,突然叫了一聲,兩下躥到了屋頂上,不知跑去了哪裏。
徐明遠微微一愣,再看面前的景象,不由張大了嘴巴。
一座精緻的小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木門半掩,裏面三間修繕一新的屋子,一方種着各種藥材的藥田,院角有棵臘梅。鋪着平整青石的院子裏擺了張鋪着獸皮的躺椅。
另一邊的院角還有一眼清泉,清澈的泉水還在還在向外涌着,從一道小溝渠不知流向何方。
這麼一座精緻的小院,出現在這被人遺棄的破敗府邸里,怎能不讓人吃驚呢。
徐明遠有些驚訝地站在門口,中間一間屋子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個頭頂中央沒有頭髮,周圍的頭髮和鬍鬚皆是雪白的老頭,一看門口站着的徐明遠也是一愣,兩人就變成大眼瞪小眼了。
「你就是怪醫秦兆雨?」
「你是誰?」
兩人同時出聲問話。依舊是大眼瞪小眼。
「好吧,既然小黑帶你到這裏了,說明你還是有點福分的,你進來吧。」足足一刻鐘後。禿頭老頭先服軟了,衝着徐明遠招了招手道,自己則是坐到了那躺椅上。
徐明遠咧嘴一笑,輕輕推開門進了院子,走到那禿頭老頭面前,笑着拱手道:「看來您就是秦神醫了。剛才小子多有得罪,還望神醫莫怪。」
這怪醫秦兆雨的年紀看上去和他師父倒是差不多,不過這頭頂上一塊光禿禿的,配上那張五官不太端正的臉,顯得有些搞笑。
秦兆雨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明遠,有些奇怪道:「你是怎麼知道此地的,又是怎麼知道我在此地的?」
「秦神醫,我有個朋友得了一種怪病,想讓您幫忙醫治一下,您看行嗎?」徐明遠沒有直接回答秦兆雨的問題,而是笑着說道。
「不是你有病,而是你朋友有病啊?」秦兆雨順勢躺了下去,斜了徐明遠一眼,慢悠悠道。
徐明遠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