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今日舉行御禮,不如由聖公敲響鳴鐘?」
「老夫就不推讓了!」衍聖公不是死讀書的那種人,活到這個年齡他比別人看的更透。環島上那裏準備作的是什麼,不用人解釋他也知道,這地方有什麼他也清楚,只是有些事情說破了就無趣了。
四角樓上,許多達官貴人都坐在上兩層,普通富商坐在中兩層,普通人則在最下層。
環島那個方向用的全是一尺見方的平板玻璃,僅這一份奢華就遠遠的超出了普通人的想像。而在環島上許多普通的茶肆酒樓里,許多普通人手上都抓着一張或者幾張紙片,緊張的盯着那樹叢之間,可以看到環島跑道的空隙上。
一聲鐘聲之後,環島最北發出一聲火槍的聲音。
十八匹馬在騎士的駕馭之下,飛馳而出。角樓上有人當場就站了起來,狂叫着。
正好這時,于謙與高谷的船已經到了櫻島東北側的碼頭,他們聽到槍聲,也聽到了幾千人的歡呼之聲,更是隱約的看着了在環島內側那跑道上飛馳的馬匹。
「第一場,九八一四。」島上那白名鶴辛苦製作的,最原始靠人雙腿發電,勉強能夠起來擴音效果巨大的銅喇叭發出了聲音。
「什么九八一四?」于謙一下船,當即就問道。
「這是馬場的遊戲,每十天一次賽馬會,每次九場。每場猜中頭四名者投注一文錢可得一百文的回報,猜中前三有五十倍,猜中頭名有二十倍。根據每匹馬的腳力,騎士的騎術,有賠率修正值。連中兩場頭四名者,賠率三百倍、三場頭四名七百倍……。」
一個複雜到讓于謙聽的頭皮發麻的計算表格。
白名鶴把賽馬的賭博玩出了花樣,最厲害的九場頭四名全中,一文錢得一百兩銀子,這就是十萬倍的賠率,而且還有套票,大小票,連票,通票,全票,複合票等多種投注方式,買一注可多重中獎。
「去見白名鶴!」于謙也沒有評價這個事,因為他腦袋裏已經算不過來了。
進聽月樓,這裏設置有人力電梯。象于謙這樣身份的人肯定不會步行走樓梯了,一個很精製的,由精鋼打造,四周有玻璃的小廂,于謙與高谷站在這裏。由八匹騾子拉絞盤的人力電梯,將他們送到了十三樓。
頂層還是需要人力走上去的。
到了十三樓,于謙看到以徐承宗為首的幾十名武將,還有六部的大員,幾十人拿着算盤在不斷的計算着什麼。
「國公?」于謙純粹是好奇。
「啊,於大人。」徐承宗只是抬了一個頭,然後又拿着單筒望遠鏡向樓下看去。嘴裏還在問道:「你們算清了沒有,接下來三場怎麼投最合算?」
蕭鎡一推手上的算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算不過白名鶴的,還是憑感覺來吧。下三場投一套獨中,再小錢投前三連中,再加上分投前四名各一百兩,再投幾兩銀子給冷門的那兩匹馬,估計收益可能最高。」
很快,票寫好了,有人拿着送了出去,然後投注的單子也加上印章送進了屋內。
徐承宗這才對于謙說道:「於大人,老蕭帶着人算了快有半天時間,白名鶴這套玩法絕對可以把人玩死。除了你的運氣好到真的可以連中九場,那機率有上億分之一。但馬匹這個是可以研究的,一場勝還是有機會的,選中頭四名,也就是萬分之一吧。」
「白名鶴這個賭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算的,讓老夫手上幾百人,估計也要幾個月才能算得出來,可事實上老夫驗證了他的算法,無論你怎麼高明,也算不過他。」
蕭鎡不是在罵白名鶴,而是在感慨白名鶴這套複雜的套票制賭注的高明。
而且每個人都有投註上限,根據身份與交稅的程度,決定你可能投注的極限。普通人的投注極限就是單注十文錢,複合票、套票等的極限是一兩銀子。
賭博這東西,白名鶴可不願意看到有人在馬場裏破產了。
而十八匹馬,則來自各都司,他們勝了之後得到的不是銀子,而是積分。這個積分可以作什麼,白名鶴沒有細說,只說可以換到一些非常特殊的入選資格。而是什麼資格,卻是沒有人知道。
環島正中位置,翠島的那個樓內坐的全是女賓,一樣賭得熱火朝天。
這玄武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