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態度,道德綁架在他這裏說不通,一切都必須按照王雪琴梳理的規矩辦事,而不是做濫好人。
每天晚上他們三個人都會在一起坐着討論下得失,分析可能出現什麼問題,小布衣在那些日子裏,除了負責教育引導紀若棠如何走出悲傷站起來,就是默默的躲在王雪琴背後出謀劃策,這裏既不能否認王雪琴自身的特點,也不能抹殺了石澗仁的鎮定,最初那幾天,國家的安排實施到最基層來,其實很多都處在混亂調整中,不是說按照規定能怎麼就怎麼。
所以無形中,王雪琴在鏡頭前平靜笑容竟然有點石澗仁的影子:「你們可能看見我現在這樣以為我多鎮定自若,其實最初接近二十個小時,我都像個瘋婆子,但逐漸我明白了,哪怕是在最艱難的黑暗中,我們也要充滿笑容,用樂觀的心態去面對災難,石龍鎮的確是遭受了百年難遇的災難,也亟待社會各界的幫助,可外界的再多救援,最終還是要落實到自己心靈的救贖,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明白那種撕心裂肺的哭有多疼,隔着鏡頭,也沒法體會到我們現在呼吸里全都是消毒水味道的窒息,到處擺滿了遺體覆蓋白布,在其中穿行找尋親人的悲痛,這種已經深入骨髓的傷痛真的痛到難以呼吸,如果這個時候還不能帶着笑去面對,再多的救助都無法讓災難真正的被戰勝……」
幾乎每天紀若棠和王雪琴都會被鏡頭跟隨,躲在一邊的石澗仁當然是看在眼裏的,這也算是借勢的一種,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麼高,而且王雪琴是多麼真心實意的在回報。
用交換利益來形容有點玷污了這種在生死線上結成的情誼,但就好像每天晚上她都會抱着紀若棠聊天入睡一般,不光是她在安慰少女那顆悲痛欲絕的心,同樣也是在舒緩自己的神經。
所以在所有能提到的時候,她都會把清塘集團掛在嘴邊,老總就遇難在這裏的清塘集團,第一個趕到的清塘集團,十八歲少女未來獨撐的清塘集團……哪怕眼前的電視畫面上隻字未提,但是鏡頭中怎麼都難以避免那些帳篷上的「清塘集團.黑石子震區專用」字樣。
王雪琴永遠把清塘集團字樣的帳篷排列在路邊,任何一輛經過的車都肯定會看見,無論是裝着軍人還是媒體又或者領導,這不是做廣告,而是在為這裏打下記號,就好像墓志銘一樣。
讓碾壓滾動的歷史車輪帶上這個墓碑。
宋青雲很快就拿着電話過來問石澗仁:「我父親剛剛打電話來問我,威斯頓酒店就是清塘集團的吧,現在紀小姐還有什麼困難和問題沒有,有關方面會儘可能從各方面提供幫助,因為接下來她可能要去平京,接下來參加民主人士的政治協商會議也基本定了……」
從一開始為帳篷噴上名號,石澗仁只是想為未來的少女提供一個護身符的。
&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