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便道:「不敢,在下追着家裏的貨物,要一直向南而去,有老夫人照顧大娘子,我也心安。」
朱老夫人點點頭,嘴上客氣幾句,看着那男子慢行而去,很快掩影與花樹之後,出了內院。
「娘,你何苦趕他走?」朱夫人皺着眉,有些埋怨婆母,「這不失為一樁良緣。」
朱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曉得,我曉得,要成就良緣可不能再有不好的話傳出去,你且放心,大姐兒醒了,我就問問她,替她保媒就是了。」
朱夫人這才鬆了口氣,一轉眼見床上的林賽玉正眨着眼,有些茫然的頂着帳頂看,大喜道:「大姐兒醒了!」
五天後,九月初,鄭州大河岸擋水長堤終於抵抗住最後一次侵襲,汪洋的大水沿着河道湍流而去,朱大人跟着一眾朝廷欽差都彎腰去看堤上的淤痕,同時鬆了口氣,望着展晴的天,撫手道:「成了,成了,這一難算是過去了。」
聽有人道:「徐州那裏也傳來好消息,自從鑿開了清冷口,大水便泄入古河道,徐州危機已解,此次水災算是了了!」
大堤上一片歡騰,朱大人抖了抖笠帽,仿佛抖去了這一個月以來的憂慮與艱辛,「各位大人,自來此後,尚未吃過一頓踏實飯,今日下官在家擺宴,請了城裏有名的白廚,還望各位賞臉!」
眾人都笑了,說實話,自出京城以來,還真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此時解了心頭大事,便都勾起饞蟲,紛紛點着要吃鄭州的名菜,看看天色打馬迴轉。
「朱大人,劉大人等還在城外災田,你且記得去請回來,說起辛苦,吾等遠遠比不得劉大人。」都水監的大人說道,一面指了指城南。
朱大人忙應了連聲道那是自然,下官親自去請,吩咐兵衛快馬回府,告訴老夫人準備擺宴,一面帶着一眾人向城南而去,行走間,就有一人湊過來低聲道:「那個,聽聞成安的曹大娘子,住在大人府上?」
朱文清面上不由些許尷尬,敷衍的點點頭,那日的事,已經悄悄流傳開了,據說在雨中不期而遇的劉大人與前妻曹娘子先是大打出手,繼而溫情脈脈,那可真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場景,據說有些消息靈通的茶館酒樓,已經開始編了如此內容的話本來說,幸虧此事在市井間還沒流傳開,民眾還不知道說的是何事,要不然真讓他朱文清頭疼。
「那個,呵呵,內宅婦人自有去處,無妨,無妨。」這位有點三八的官員也察覺自己的問題有些不合時宜,便打着哈哈哈自己找了台階下了,朱文清沒心情理他,自去接劉小虎不提。
州衙門後宅的內眷院子裏,坐在床上的林賽玉正跟小丫頭打絡子,一面聽她說道:「……說起來,咱們也好久沒好好吃過飯,大人日日在外奔波,老夫人和夫人愁的日夜難眠,老夫人說了,今日咱們後宅也擺幾桌呢,……請的是白廚的人,做的飯菜可好吃呢……方才一個姐姐從廚子裏過來,拿了一片肉給我……」
林賽玉聽得只笑,也被她勾起饞蟲,推開手裏的絡子,就要起身,道:「如此,咱們快些,別誤了席。」
說的小丫頭只笑,聽門外腳步聲響,朱老夫人拄着拐進來了,忙接了過去,朱老夫人拉着她細細看了,見她挽了同心鬢,穿着微舊的白藕絲對衿衫紫綃翠紋裙,面色粉撲撲的,不由喜道:「氣色好多了。」一面捏着她的衣裳道:「這是你夫人年輕時的衣裳,你穿着倒合適。」
林賽玉嘿嘿笑了,也低頭去看,道:「只怕污了夫人的好衣裳。」被朱老夫人拍了下,嗔道:「哪裏的話!你是個神仙人物,在我們家住一住,不知道帶來多大的福氣呢!」
逗得林賽玉大笑,朱老夫人看了小丫頭一眼,那小丫頭便忙藉口出去了,屋子裏只剩下她們二人,朱老夫人拉着林賽玉在鏡台前會下,幫她選頭面,一面說些閒話。
「大姐兒,老身想與你說件事。」將一隻玲瓏釵插在林賽玉頭上,朱老夫人咳了一聲,說道。
林賽玉早知道她有話說,正暗自猜着,聽了便點頭笑道:「奶奶有話說就是了。」一面轉過身,笑盈盈的看着朱老夫人,見她也是一笑,說道:「大姐兒,老身想與你保個媒,不知大姐可有心再嫁?」
林賽玉頭上的步搖搖了搖,晃着她的臉明亮亮,臉上的不顯半點羞色,看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