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話,又問昨日那小小的綠餃子是什麼做的,都說好吃。
林賽玉咬着頭繩,說道:「那叫柳葉餃,將凌波菜榨汁和面,擀皮包些胡麻捏成柳葉模樣,上鍋一蒸便好了。」
「那得扎多少汁?昨日只怕蒸了十幾籠。」劉小虎心疼的道,一面仰頭看林賽玉,微微一笑道,「娘子,昨日的宴做的真好,別說那些菜都吃光了,上主食都成搶了,柳葉餃我只吃了一個……絲……」
林賽玉忙鬆開手,扳過他的頭道:「對不住對不住,拽到你頭了,疼不疼?」說着忍不住伸手撫上劉小虎的額頭,目光慢慢在他臉上流連,眼圈不由微微紅了。
劉小虎失笑,將她拉近身前,伸手攔住道:「那裏就這樣了?倒是為夫的錯,嚇到娘子,不疼,不疼,娘子就是揪下我的頭,也是不疼的。」
說的林賽玉血氣倒涌,深吸幾口氣站起身來,道:「快些走吧,都晚了。」劉小虎看時候的確不早,便不再說笑,忙整了整衣衫,戴上帽子,林賽玉與他披上衣送到門口,看着他在雪地里走了還倚着門。
「這才吃了藥,怎麼就來吹風?」阿沅端着一碗二陳湯快步走過來,瞧見了老遠就說道。
林賽玉聽了也不說話轉身便進來了,在窗前站着,撥弄着花瓶里的臘梅,阿沅在身後站定,忽的低聲道:「那女子不是青樓巷裏的,樓里是媽媽說,不是跟他們一起來的,他們到門房是就見她在哪裏候着了,我問過張老爹,說是榜哥帶來的。」
「叫什麼?」林賽玉慢慢道,手裏捏緊了一枝梅,耳中阿沅的話似遠似近的迴響。
「……大人在外從不招她們相配……,聽人說有個相好的……住在城郊的迎頭巷,倒是個清白的良民……人都喚宋娘子……彈得一手的好月琴……大約二十歲……她們也是聽酒席上那些大人們說的,不知真假……我今日就去趟吳家……」
林賽玉猛然回過神,張開手見一片嫣紅,腳下是斷了的臘梅枝,回身道:「既然要問,我自己親自去。」
阿沅晶晶亮的眼盯着林賽玉片刻,道:「夫人,你何不問官人?」
林賽玉握着自己的手,慢慢的走向臥房,似是自言自語的道:「我不敢。」
阿沅知道她要更衣,忙跟着幾步過去,一面道:「夫人,我看官人不是那樣心思不定的人,」說着在箱子裏看,挑出一件沉香色妝花補子羅襖兒,一面伺候林賽玉穿一面說道,「阿沅也不怕羞,憑我這模樣,官人如果有那個喜好,如今哪能站在這裏給夫人你穿衣?」
說的林賽玉撲哧笑了,旋又淡了臉,嘆了口氣道:「只怕那是沒遇到能讓他心思定的人。」一行說着系上翠藍寬拖遍地金裙,阿沅被她說的一時無語,與她勻了臉,主僕二人各懷心思默不言語走到二門,阿沅這才道:「如果,是真的,官人既然叫她來與夫人打個照面,必然是要讓她進門的,夫人難不成還要不許?我先說了,這是沒有的規矩,你也莫要撕破臉子的鬧,就連我們夫人也不過在屋子裏關起門打老爺出氣,卻不敢說攆了家裏的妾出去。」
說的林賽玉站在那裏一臉茫然,滿腦子都是阿沅那句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主僕二人正站在雪地裏面面相對,劉小虎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將二人嚇了一跳,這不過才過了晌午,怎麼就回來了?
劉小虎一身官袍,走得急了些,一手扶着帽子,喘着氣道:「快些隨我走,太后下旨招你進宮。」一句話說的林賽玉與阿沅變了臉色。
「太后?見我做什麼?」林賽玉方才的悶氣全拋到腦後,太后啊,皇帝的娘?或者是奶奶?那可是如今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跟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啊,劉小虎能入朝為官都已經出乎林賽玉意料了,何況還跟皇家扯上關係?
劉氏扶着英兒也匆忙忙的走過來了,手裏抱着一盒子,一面說着:「沒有現戴冠,多帶幾個釵,穿那件新做的大紅宮繡袍兒。」
林賽玉一時間也懵了,只任她們打扮,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一家人都收拾好了,來到前廳,那裏坐着一個身穿大紅蟒衣,頭戴三山帽,腳下粉底皂靴的中年男人,見她們進來,便起身堆笑道:「劉夫人大喜。」
林賽玉只覺得頭暈呼呼的,心裏反覆說道我見到真太監了真太監了,卻也不敢多看那人幾眼,
第六十五章林賽玉診脈聞詔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