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戟溫侯雖然已死,但呂鳳先卻沒有死!」
說話間,呂鳳先慢慢的舉起了一隻手,右手。一陣寒光泛着凜然駭人的殺意,傾瀉而出,白閃閃的,明耀刺目。
手指!
在別人看來這並不是一隻很奇特的手。手指很長,指甲修剪得很乾淨,皮膚也很光滑,很細。這也正很配合呂鳳先的身份。但你若是看得再仔細一些,才會發現這隻手的奇特之處。
這隻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膚色竟和別的地方不同。
這三根手指的皮膚雖然也很細很自,卻帶着奇特的光采,簡直就不像是血肉骨骼織成的,而像是某一種奇怪的金屬所鑄。
但這三根手指卻又明明是長在他手上的!
一隻有血有肉的手上,怎會突然長出三根金屬鑄成的指頭,這委實是一件匪夷所思、凡人所不能理解的異事!
咔嚓!
正在這時,呂鳳先雙手一揚,令他名動天下的銀戟高高躍起,他伸出右手,好似根本沒有動用內力,那白銀金英打造而成的銀戟便應聲而斷。
伊哭瞳仁驀地一縮,他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自百曉生排出兵器譜後,溫候銀戟排名第五,在許多人看來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但在呂鳳先看來,卻是一種恥辱。
這意味着,自那以後,他便捨棄了這銀戟,練了一門更加厲害的功夫。
這同樣也意味着,既然他那三根怪異手指能輕而易舉地斷開銀戟,那麼破開他的青魔手,想必也不是難事。
呂鳳先頓了頓,繼續道:「呂某捨棄銀戟重練指功,天下的高手在呂某眼中,跟不動的靶子一般,原本以為只有五個人是例外,就在數月之前,又多了一個人。」
岳風笑了笑,道:「看來岳某便是那多出來的一個人了。」
呂鳳先道:「正是,因而呂某此番前來,並非是應那母狗之約,更非是為了與伊哭聯手,實則只為了確定一件事。」
岳風道:「什麼事?」
呂鳳先道:「呂某要確定岳兄究竟是否有資格被算作那多出來的一人。」
岳風笑了笑,道:「那你又是否知道,你想做的這件事,代價很大?」
呂鳳先道:「聖賢曰,『朝聞道,夕可死』,雖死而無憾。」稍稍一頓,呂鳳先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最重要的是,呂某並不認為岳兄有那個實力。」
「話說的很漂亮,不過……」
稍稍一頓,岳風又朝林仙兒一指,道:「若你呂鳳先所說是真,為何又一定要保下她?我已經來了,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呂鳳先道:「沒有。」
岳風道:「那為何你還要救她?」
呂鳳先淡淡的道:「就算是一條母狗,也有自己的價值,更何況,她還是一條比較漂亮的母狗。」
林仙兒的臉已經被氣得鐵青,但無論是岳風、呂鳳先,亦或是伊哭,誰也沒去管她是否開心,所以氣着氣着,她竟然愉悅地笑了起來。
很真誠的笑。
別忘了,直到現在,她身上都是一件衣服沒有,這時居然還笑得出來?!岳風不由輕嘆一聲:「林仙兒畢竟還是林仙兒,了不起……」
呼!!
風雪簌簌,便在這剎那之間,一股尖銳森冷的氣息劃破了風雪。
伊哭寬大的身形化作一道青色虛影,半空之中,只見他雙手一錯,森寒而又陰毒的勁氣噴吐而出。原本雪花是自上而下的,但這一刻,伊哭所過之處,鵝毛般的雪花竟是調轉方向,直衝上天。
「廢話真多,去死吧!!」陰惻惻的話語從伊哭口中說了出來。
眨眼之間,兩道閃爍着森然青光的鐵手已凌空殺至,頓生出漫天的淒風苦雨,青光閃動間,似有無數冤魂纏繞,咆哮不絕,四下的景象悽厲且肅殺。
「青魔日哭,赤魔夜哭,二魔齊哭,天地變色!」
青魔手!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青魔手!
岳風嗤笑一聲:「黃泉路途多寂寞,本可多活一時片刻,你又為何非要找死?既然如此盛情,那岳某便不推辭,收下你這一顆大好的頭顱了。」
嗆啷!
說話間,寒光驀地一閃,殺豬刀出鞘,寒光若電,虛閃而過。
岳風手腕一轉,強大浩瀚的勁氣已呼嘯而出,漫天風雪中響起一道炸雷,殺豬刀揮舞而出,席捲出一道銀色的蛟龍,遮天蓋日般朝伊哭攻殺而去。
「這……」
伊哭面色駭然一變,適才他與呂鳳先聯手,呂鳳先分散了岳風絕大部分的內力,尚不知曉岳風的厲害之處,可一旦對方全力出手,他方才知曉對方的厲害。
好深厚的內力!!
他只覺排山倒海般的內力,朝自己碾壓而來,岳風那殺豬刀的招式,他並不怎麼瞧在眼裏,但一力降十會,偏生這年輕人的內力,竟是匪夷所思的強。
他娘的,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反倒像是一個身具百年功力的老古董才擁有的內力!
若對方單單只是內力遠勝自己倒也罷了,偏生對方速度之快,竟也遠在自己之上。
這還怎麼打?!根本沒得打!
轟然的悶響聲中,漫天的風雪完全徹底地掩蓋住了伊哭寬大的身形,一道鮮血從他口中狂噴出來,染紅了包裹住他的蛟龍飛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