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撲騰。」翟胖子砸吧砸吧嘴,小眼睛不時閃爍出道道精光。
「此事,還應從長計議。」黃堂主板起了臉,全然沒有剛剛的隨和之態。
墨染衣立時曉得,這兩位怕是在陰冥宗依附寒玉宮的事情有所分歧。
「還議個什麼,過了這個山頭,可沒這麼好的機會了,咱們寒玉宮想要壯大,光靠現在的仨瓜倆棗哪裏夠用,將陰冥宗的鬼崽子們塞進戰堂,有老子在,他們還能蹦躂出什麼花來,不用多,三個月,就收拾的他們服服帖帖,生不出二心來。」翟胖子說的興起,雙眼賊亮賊亮,口沫橫飛。
「他們陰冥宗能吞了陰傀宗,咱們寒玉宮也一樣能吞了它陰冥,嘿嘿,到了老子手裏的好處,可不是能輕易吐出去的,老子的手段多着呢,保准叫他們吃了黃連還不敢放出一個屁來!」大蒲扇一般的手掌拍在桌子上,這位越說越是興奮,大抵是想到了什麼收拾人的陰招,自己先咧開嘴笑的合不攏,配上他本就兇狠的尊榮,怎麼看都無比詭異猙獰。
原來師父打的是趁機連陰冥宗一起吞了的主意。
墨染衣暗自盤算着,除了不怎麼道義之外,此想端是妙絕。
寒玉宮想要壯大,光靠自己奮鬥要到何年何月,吞併本就是最快的增強實力的法子。
至於道義一說,嘿嘿,寒玉宮從不自命正道,歪門邪道的東西,只要好用,他們還是很樂意用一用的。
「你當我是古板之人不懂變通?」老黃橫眉以對,冷哼一聲,「我黃某人從不屑那些所謂的道義之說,寒玉宮從建立之日起,便和那群正道修士不是一路,然,吞併陰傀連同陰冥二宗是小,內堂與戰堂徒增矛盾,繼而生出齷蹉來,才是真正的大患!」
翟不惑臉上的猙獰笑容漸漸消失,小眼睛轉來轉去,目光閃爍不定,顯然是將這一番話聽進去了。
墨染衣亦細細琢磨,不得不佩服她家師傅這位義兄的遠見。
一旦如陰冥宗所謀劃的那樣,順利吞併陰傀宗,遷宗進千崖山,門下弟子加入戰堂……
寒玉宮本就險險平衡的內堂戰堂,將面臨徹底的失衡。
以前有宮主大人在,一個人挑大樑,分用內堂與戰堂,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可現下宮主大人不在宮內,戰堂有翟不惑這個刺頭,武力值在寒玉宮內幾乎可以橫掃,又握着門派內唯一的戰鬥部門,可謂一家獨大,若不是內堂的人口基數略大,且老黃和老翟有義結金蘭之誼,兩堂還不定出什麼亂子呢。
戰堂的實力當然是越強越好,可最好是在內堂也齊頭並進的基礎上,陰冥宗的弟子加入,內堂便徹底跟不上戰堂前進的步伐,從門派的長遠發展與安定看,都不是好事。
「這等送上門的好買賣,老子是絕不會放過的。」翟胖子一字一句的道。
縱然有禍患,可叫他放棄增強戰堂的機會,他絕不會答應。
黃堂主沉穩的點點頭,「本堂亦是如此,戰堂強,則門派強,這等道理我何嘗不知。」
大方向的意見一致,兩位堂主便就到底該「從長」計議一事展開了激烈而冷靜的討論。
激烈的是老翟,冷靜的當然就是老黃了。
墨染衣聽了全場,不由感慨受益良多。
開始時,老黃放出引入陰冥會激發內堂戰堂失衡一說,她着實覺得中肯,覺着老黃是一心為寒玉宮考慮的,可聽到後面,這種想法便一再被推翻。
所謂的為公,也可以為自己牟利。
戰堂的「自治」,尤其是經濟上的獨立,使得內堂逐漸淪為配角,甚至「打雜」,很多時間,內堂弟子都覺得他們是為戰堂服務而存在,這種想法很能傳染人,也是老黃提到的隱患。
恨不均,是很多人都不能避免的劣根性。
雖然承受着危險,又遭受着堂主以及統領大人的雙重壓榨,可戰堂弟子,痛並快樂着。
他們有最好的待遇,最好的裝備,最好的靈寵……
和尋常的寒玉宮弟子相比,他們什麼都是最好的,這種對比怎能不讓人眼熱。
大概老黃早就沒事琢磨着怎麼改善這種局面,所以趁着陰冥宗這一事的良機,提出了讓戰堂交回經濟獨裁大權。
一旦戰堂交回了經濟大權,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