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然後是第三道、第四道。
很快,這條夾道內就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被泉水漸漸填滿:先是水道,然後就變成了小溪,最後竟成為了一條河流。
河水清澈,與這草原上的綠意相輔相成之下,空氣也很快就開始變得清新起來。
而且不僅只是河水,在這片草原之上,也開始有鮮花怒放。
甚至開始產生改變的,也已經不再只是局限於這片大地。
原先橫亘於黑土之前的那片嘆息森林,那些受到黑暗力量輻射而產生扭曲的怪異樹木,在秩序力量的矯正下,這些扭曲的樹木也開始漸漸恢復原狀:那些乾枯的樹皮開始重新變得飽滿起來,而原本扭曲的樹枝也開始恢復伸直,這些枝條上甚至直接違反常理般的長出樹葉。
黑暗、陰森,滿是枯木的嘆息森林,在這一刻,也變成了一片充滿綠意、生機盎然的真正森林。
仿佛之前這一切只是被施加了某種恐懼幻術,而此刻這種恐懼幻術終於被解除了,所有的一切事物都開始恢復原貌。
如果說,之前無論是嘆息森林還是黑土之地都無時不刻的顯露出一種寂滅的荒蕪氣息。那麼此刻,這片大地上所散發出來的,就是一種充滿生機的欣榮氣息。
雪法妮奧、希特莉、瑞娜三人,一臉震撼的望着這片數分鐘前還顯得無比荒涼的大地。
僅僅只是數分鐘的時間,當天空中那濃厚的鉛灰色雲層徹底消散,當陽光徹底照耀在這片大地上時,一切竟是變得如此的與眾不同。
不同於雪法妮奧與希特莉兩人感嘆着造物主的神奇,瑞娜非常直接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她顯然有些無法相信,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片大地竟可以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面。
死,與生。
「走吧。」肖恩早就看過了這一幕,雖然此刻重新再看一遍,他的內心也依舊被深深的震撼到,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顯得非常的淡然。
「你……早就知道了?」希特莉望着一臉淡然的肖恩,有些驚訝的說道,「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會這樣的,是嗎?」
「黑土之地被種下秩序火種,當秩序的力量驅散混亂的時候,都會如此。」肖恩開口回答道,「每一次淨化黑土,對於拓荒者而言都是一次心靈上的洗禮。……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願意成為拓荒者,一直奮鬥在淨化黑土的前線上?他們就是為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為了一種……心靈上的滿足。」
肖恩自然知道,每一次拓荒者將秩序火種埋入黑土,讓黑土的混亂消失,讓秩序重新回歸時,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只不過,這並不是一瞬間恢復的,而是需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有可能是數天,也有可能是十天半個月,甚至是好幾個月乃至數年。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在短短數分鐘內就讓一切混亂消失,讓一片死寂荒蕪之地立即變成充滿生機與活力的欣榮之所。
只因為這裏,是烏托邦。
當今世界上唯一僅存的聖地,塵世的理想鄉。
不過希特莉、雪法妮奧、瑞娜等人,從未和拓荒者們打過交道,所以她們自然並不清楚這裏面的門道。
甚至,她們連「烏托邦」這三個字的含義,都完全不知曉。
聖地之名,早已在灰燼時代之後,就從此消失了。
「走吧。」肖恩再度開口說了一次。
「我們……去哪?」瑞娜終於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然後開口詢問道。
「那裏。」肖恩伸手往前一指。
本是空無一物的前方,不知何時卻是出現了一個城市的輪廓。
這個輪廓因為距離肖恩等人的距離太過遙遠,依稀間只能看到一點點城牆的外圍,看起來似乎是依山而建。但是在此之前,無論是希特莉還是雪法妮奧,甚至於曾在高空之中偵查的瑞娜,都很清楚之前根本就沒有這座城市的痕跡。
如果不是肖恩伸手指向此處的話,在場的三人都不知道,這裏竟然還有一座城市。
不過,之前三人沉浸於這片大地上所展現出來的震撼一面,因此看漏了什麼也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