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中糧草補足之後,就開始做了。
史天澤雖是針對對方布下諸多後手,更是讓麾下的得力幹將廉希憲、阿術兩人展開行動,想要阻止這一切。
但行事倉促,廉希憲、阿術兩人終究未曾阻止,反而因此丟了性命。
宋子貞知曉這一切,目光沉下思索片刻,回道:「依照眼下情況,這赤賊只怕應該和南朝達成協議,否則不會執意南下。」
&朝?這可能嗎?」史天澤又問。
宋子貞回道:「如何不可?」見到史天澤一臉擔憂,他便朗聲回道:「不過將軍也無需擔憂。這南朝雖是強大,但朝中混亂,君臣失衡,上下難以一心。縱然有一時之功,但是難以久存,絕非蒙古的對手。」
若說赤鳳軍乃是一條還未長成的小虎崽子,那宋朝便是體積龐大的大象了,性情雖是和順,但卻身軀龐大,稍不注意便會給蒙古來上一記狠的,可以說是蒙古現階段最強的敵人。
&依照你的意思呢?」端視手中茶杯,史天澤神色怔怔,看見那泛起的漣漪。
因為那赤鳳軍的一連串動作,整個世界包括蒙古還有南朝,全都被牽扯進入,而且在可能的未來之中,還不知曉究竟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宋子貞回道:「依我看,如今時候我等應當暫緩剿滅赤鳳軍,將精力重新放在宋朝身上!」
&什麼?」史天澤一臉困惑,張口便問。
宋子貞緩緩訴道:「將軍。你應當知曉,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南朝分別派出趙葵、孟珙,分別佔領了許昌以及歸德府,準備合兵進攻汴京,意圖重回故土。若是他們就此成功,那便足以逆轉局勢,形成僵持之局。一如昔日遼宋對峙。」
&依照你的意思,便是讓我放棄追剿赤賊了嗎?」沉默許久,史天澤那一對深沉黑眸,冷冷的瞧着宋子貞。
宋朝絕非赤鳳軍所能媲美,若要對抗這等龐然大物,僅憑他史天澤一人之力,斷然難以對抗,唯有集中蒙古全部力量,才能夠征服這等龐然大物。
至於剿滅赤鳳軍一事?
自然只有放棄了。
宋子貞闔首回道:「沒錯。這赤賊雖是兇悍,但終究底蘊太薄,難以久持。以將軍之見,應當知曉繳之無功、敗則必亡。既然如此,為何將軍卻始終糾纏於赤賊?」
&你覺得我應該如何?」
史天澤端起杯子,朝着口中灌去,這才發現杯中的茶水已然涼透。
三番五次,卻始終未曾竟功。
此刻的史天澤早已經失去當初的意氣風發,只剩下心中的一點執念支撐,催動着他向赤鳳軍發起進攻。
宋子貞上前一步,逼問道:「將軍!赤賊,可逐不可繳。」
乍聽此話,史天澤臉上頓顯煞氣,有些奇怪的看了宋子貞一眼,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子貞一時愣住,搞不清楚史天澤緣何有此疑惑,便道:「如今赤賊聲勢不比過去,於鄉野之見皆有存在。比之當初全真教,亦是不遑多讓。」想着自己於民間所見,他又繼續勸道:「你也知曉這中華教教義,多有大肆宣揚華夷之辨、針對蒙古之意,更藉助之前長征之舉,將教中教義深植於鄉野民間。縱然滅了一個兩個蕭鳳,也決計改變不了結局。如今時候,赤賊已非尋常之法所能對抗的了。」
&那赤賊不過張角、方臘一流,如何能夠和我蒙古相提並論?」史天澤面生不屑,又道:「只需要將其禍首誅滅,那所謂中華教也不過如同全真教一般,只會煙消雲散罷了。」
宋子貞神色沉重,繼續訴道:「將軍所想甚是荒謬。需要知曉,先前全真教為殿下所逐時候,曾經和赤鳳軍混為一體。若是兩者互相勾結,全真信徒皆為中華教信徒,將軍以為中原又該屬於誰的?」深吸一口氣,復有沉聲訴道:「如今時候剿滅赤鳳軍已然不行,若是不壓制中華教猖獗,只怕整個天下便徹底為中華教所控。」
若是旁人或許並不知曉,但宋子貞卻明白,那全真教自佛道辯論失敗之後,便一路南逃最終被赤鳳軍接納。
而在那個時候,全真教便和中華教同流合污,一者借對方軍隊保存道統,一者借對方道觀傳播教義。
故此,全真教雖是衰敗下去,但是中華教卻趁着這個時候順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