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懷疑模樣看着那魚腸劍,又見旁邊八思巴走來,連忙將魚腸劍收入袖中,躬身問道:「大師,今日來此莫非是因為有什麼地方虧欠你了嗎?如果當真如此,那便告知與我,我自然會訓斥他的。」
「非也,只是見殿下愁眉苦臉,故此前來一解疑惑。」八思巴雙手合十,朗聲訴道。
「疑惑?」闊端不禁搖頭,苦笑道:「我所擔憂的乃是你所厭惡的,你如何能夠解惑?」
八思巴面帶微笑,訴道:「殿下,你錯了。」
「錯了?怎麼錯了?」闊端雙眉皺緊,有些疑惑。
八思巴繼續說道:「於在下來說,世間萬物皆是相同,不管是凡塵俗世、亦或者佛門教內,莫不如此。不如殿下且將擔心的事一一訴明,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若是如此,那邊請教了。」闊端嘴唇微啟吐出胸中悶氣,便朗聲訴道:「這些日子,你應當知曉中原發生的事情。那赤賊發展迅速,不僅僅擺脫我軍圍剿,目前更是佔據京兆府一代,繼續和我等作對。而宋朝之人亦是動作頻頻,似乎想要趁着這個時候北伐,重新奪取中原控制權。對於這些事情,實在是令我難以抉擇,不知應該如何行動才好。」
八思巴聽罷之後,微微頜首問道:「那依照殿下之意呢?」
「赤賊自然得解決掉。畢竟這赤賊向來頑固,若是不動用莫大精力斬出,則日後難以解決。至於那南朝?」說及此刻,闊端又是有些懊惱:「因為知曉我等內部生亂,對方竟然趁着這個時候領兵北伐,我若是不謹慎應對,只怕還當真小瞧了。」
「原來如此。那殿下請看遠處竹林如何?」
聽完之後,八思巴神色依舊,卻是素手一指便指向遠處一條小河。
小河只有數尺之寬,乃是人工挖掘的,底部有鵝卵石鋪就,再被河水蓋住之後,便似群星一般,閃爍着燦爛光輝。
闊端不解,便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知曉佛門之人向來喜歡打機鋒,沒想到這密宗和尚居然也擅長此術,雖是有些不滿對方態度,但他急於尋求答案,倒也未曾逼迫,只是在旁邊靜靜看着。
「待會兒殿下自然明白。」
八思巴信手一揮,立時便從旁邊挖出許多泥土,泥土一傾立時便倒入小河之中,將整個河道阻塞。整個小河被這一阻,那些活水也被阻住,再也無法流淌了。至於那些河道,在失去了源頭灌溉之後,其中水分也盡數流淌乾淨,不復之前清澈透亮。
「原來如此!」
闊端瞭然,旋即訴道:「你是說赤鳳軍雖是強橫,但終究底蘊太少,只需要堵住源頭,那便可以將其整個封住,令其根本難以成長,是這樣嗎?」
「沒錯。既然強攻無益,那殿下為何不將其封鎖住呢?我相信若是沒有了中原各地輸入,這赤鳳軍終究會如同這失去源頭的河流一樣再也無法發揮作用了。」八思巴頜首回道。
闊端繼續問道:「對宋朝有何見解?」
「宋朝?若是宋朝卻是有些難辦,但是卻也不無解決之道,殿下你且看遠處那個假山。」八思巴雙手合十置於胸前,渾身上下莫不是充盈着璀璨金光,讓人看着便感覺分外安心。
只見他伸出一手,卻是捻起一枚石子,石子輕拋卻是落入不遠處一處假山之上。
那假山甚是險峻,中間更是被整個鏤空,只憑着纖細石柱將其撐起來,瞧着甚是玄奇,然而被這石子一擊,那石柱之上立時出現一個裂紋,裂紋順着石柱蔓延開來,「砰」的一聲整個崩裂,而那奇石受此影響,亦是瞬間崩潰,不復之前模樣。
「殿下。你且看這奇石,若是正面瞧去倒也是威武不凡,但若是仔細瞧着,則其根基早已朽壞,只余幾個柱子強行撐住,方才不曾崩塌。但我並未動用功力,僅僅是以這石子輕輕一拋,便令這柱子出現裂紋。若只是裂紋罷了,倒也不至於令整個柱子崩潰,但奇石太重,若是只靠幾個柱子之中,則未免承受太重,以至於不能有稍微瑕疵,否則便會徹底崩潰。依我看,宋朝便如這塊奇石一樣,雖是有些氣勢,但長年累月問題太多。而我等只需擊其一點,便可以令其自行崩潰,到時候我等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八思巴緩聲訴道,一詞一句皆是沁人心肺,教人聽了便感覺甚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