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多年老兵,只能於街道之上流連,終日以乞討為生。更甚者,還有嘯聚城外,暗中劫奪居民者。便是我朝衙門,也數度遭到他們衝撞。整個臨安城之內,莫不是怨氣衝天。」
「哦?竟有此事?」
趙昀故作驚訝,張口問道。
對於那些禁軍,他其實並無多少感情,之所以會露出這幅悲傷表情,卻也不過是應對朝中士大夫的手段罷了,至於那些禁軍是死是活,他更是毫不介意。
翁應弼點點頭,回道:「沒錯。確有此事。」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還望陛下知曉。」另一側吳衍也是跨步上前,回道:「更為關鍵的是,董槐此人更是經常於舍中私設學堂,將軍中將官全數集中起來,說是讓他們熟悉熟悉火器使用手法。但根據臣暗中調查,他卻每每趁着這個時候,以諸般手段排擠異己,搭建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如此行徑,豈能容忍?」
「什麼?」
聽到這話,趙昀方才驚起。
對于禁軍還有臨安百姓,死就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無法威脅到趙昀。
但這私設學堂,排擠異己之術,卻着實令趙昀感到刺眼,畢竟宋朝起家時候,便是得了趙匡胤這勾連之法,否則如何能夠趁着柴榮去世趁勢搶了天下呢?
似是察覺到自己太過驚訝,趙昀連忙坐下,故作寧靜的問道:「此事當真?」
「啟稟陛下。那些被排擠的將領,全都在臣奏摺之中,就等着你過目。陛下若是存有疑惑,大可以將這些人叫來,看看是否為真!」吳衍自袖中取出一個奏摺,交由董宋臣交到了趙昀身上。
趙昀接過奏摺,掃過了上面一個個名字時候,眉間儘是愁容。
等到看完之後,趙昀「啪」的一聲,將奏摺合上,然後掃了一眼眾人,不覺感到有些不滿,又問:「董槐呢?為何我今日未曾見到他人?」
「啟稟陛下。臣等不知。」
一行人紛紛搖頭,透着一股茫然之色。
恰逢此刻,於殿外那丁大全已然來到這裏。且看他在董宋臣引導之下走入群臣之中,然後便對着趙昀鞠躬道:「此番貽誤上朝時候,屬下實在是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倒也不必了。只不過朕想問你一件事情。你知道董槐在哪裏嗎?」趙昀又是問道。
丁大全搖搖頭,復有露出一副苦笑來:「啟稟陛下。臣今日上朝時候,曾見董槐帶着一隊人馬朝着北城之外走去,不知道正在做什麼?」
「什麼?竟有此事?」
趙昀更感驚詫無比,腦海之中那曾經謙良恭順的一位臣子簌起變化,卻是顯得無比的猙獰。
丁大全點點頭,回道:「沒錯。我因為好奇他究竟所為何事,所以便在其後面追蹤,故此來的有些遲了。至於那董槐?」搖搖頭,他繼續解釋道:「根據我的猜測,只怕此人早已經是暗懷野心。」
「這,如何可能?」
趙昀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董槐可是他一手提拔的,依照常理來說,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丁大全搖搖頭,回道:「陛下。可莫要忘了史彌遠之事!昔日時候,史彌遠借除去韓侂胄之事而上位,如此一來也難保不會出現下一個人。畢竟當初時候,便是此人一力主導與赤鳳軍聯盟之事。若是此人依仗赤鳳軍軍威倒逼陛下,到時候陛下又該如何?」
「赤鳳軍?」
趙昀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若以他一生最忌憚的,除了那蒙古,便是以赤鳳軍為第一了。
畢竟這赤鳳軍可是首開宋朝先河,依靠外軍方才苟延殘喘,甚至還被迫封女子為晉王,這些斑斑事跡若是寫在史書之上,自然令趙昀分外丟臉。
「沒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陛下,下決定吧。」
眼見趙昀露出動搖,三人一起說道。
被這三人一說,趙昀一時恍惚,復有閃過蕭鳳那倔強臉色,隨即光影一閃,卻有變成董槐模樣來,雖是相貌、性別、乃至於年齡皆有不同,但這倔強性情卻如此相似。
他心中立下決斷,「既然如此,那便傳達朕的旨意。撤去董槐官職,革為平民。「
聽到這話,丁大全、翁應弼、吳衍具是嘴角之處露出一絲得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