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無奈,只好趁着眾人離開時候,也偷偷潛入人群之中,卻是繞過了眾人,避開了那些侍從,走入宮門之內。
見着陳宜中離去,黃鏞稍微放下心來,又是看向遠處,那裏爭論似乎尚未消停。
「兩位大人。我雖是不知那蒙古如何做到,但川蜀之事,乃是我好友親身體驗,只因為擔心國朝之事,故此親身犯險前來臨安,只為了將此事稟報。如此行事,豈會作假?」
陳宗心一橫,自知難以勸服,亦是昂着脖子,回道:「而且那蒙古素來兇殘,對我等國土虎視眈眈,若是不做好準備,任有新軍被那丁大全隨意擺弄,等到蒙古當真來到,那就徹底完蛋了。小子一片真誠天地可鑑,還望兩位大人成全!」言罷之後,卻是雙膝跪下,對着兩人就是跪拜下來,只求能夠面見聖上。
「放肆!」
翁應弼、吳衍久立朝廷,又何時見到這般場景?
長袖一揮,他們兩人也是氣急敗壞,足下更似生根一樣,站在眾人眼前,口中高聲喝道:「朝中決議,自然有其道理,又豈容他人插嘴?你這廝妄議朝政,難不成是求死不成?」
這一弄,一行士子莫不是膽戰心驚,連忙自此地離開,本就剩下的數百人之中,又是走了一大半,只留下數十人靜靜的站在原地。
其餘人也是面帶憂愁看着兩人,卻是打算看朝廷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黃鏞眉梢微皺,卻是推開身前之人,站在陳宗身邊,卻是對着兩人訴道:「翁侍郎,吾祭酒,難道兩位忘了十年之前,無庵居士如何去世的嗎?」
吳衍立時皺眉,問道:「你又打算說什麼?」翁應弼一臉疑惑,亦是看着黃鏞,卻是打算聽聽,他又是如何解釋此事。
「彼時我朝國勢正濃,正打算一舉興復中原一代,但卻終因無庵居士逝世而告終。自此之後,蒙古據北地,赤鳳軍據關內之地,唯有我朝偏居南方,可謂是勢成三國鼎立之勢。」黃鏞緩緩解釋道。
只是吳衍卻略有不滿,哼了一聲訴道:「那晉王早已投入我朝,如何能夠另稱一國?你卻是糊塗了!」
「祭酒教訓的是。」黃鏞頜首道謝,又是解釋道:「故此,蕖堂先生自擔任宰相以來,便一直編練新軍,以求增強軍力,護我國朝無虞。但是此事卻因那丁大全而毀,以至於新軍一事徹底泡湯,而禁軍更是不堪其用。如此情形,若是繼續下去,就算那蒙古不來,我等也要危險矣?」
翁應弼輕哼一聲,充滿不懈的回答道:「國朝之內,自有打算,豈是你一介學子,能夠枉議?」
「沒錯。關於此事,我等自有打算,你在這裏插嘴幹什麼?」吳衍亦是感到不滿警告了一聲。
他們兩人本就得丁大全所託,前來阻止眾人面見官家,今日見到黃鏞如此詆毀丁大全,自是惱火無比,又豈會感到高興?
黃鏞一時驚愕,連忙懇求道:「可是兩位大人。你們不是說了嗎?我等士子,當以天下為己任?既然如此,那為何讓那丁大全如此恣意妄為?」
眼見黃鏞亦是沒有辦法,劉黼一時焦急起來,也是走了出來,苦苦勸道:「兩位大人。我等所為,皆是為了天下眾生,還請兩位成全。要不然,等到那蒙古來到,我等全都危險了!」
「哼。此事僅有爾等知曉,焉知不是他人散播謠言?」翁應弼卻是梗着脖子,渾然無視眾人懇求。
眼見無法說服,劉黼不免感到着急起來,若是繼續這麼拖着,還不知曉形式會惡劣到什麼程度。
「若是大人不願相信,就算是將我等功名盡數削去,我等也要繼續下去。」林則祖一咬牙,高聲喝道。
緊隨其後,曾唯亦是訴道:「我等就算是拋卻此身,也定要面見聖上。」
陳宗、黃鏞以及劉黼雖是不曾訴說,卻也一起站在兩人身邊,皆是展現出了自己的決心。
翁應弼見到眼前幾人竟然是如此執拗,絲毫沒有退縮之心,當即喝道:「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將爾等於太學之上的名號盡數削去,看你等該如何堅持?」
被他這麼一說,其餘之人莫不是心生恐懼,連忙從此地離開,唯恐被牽扯進去,壞了自己的名聲。
此事一過,不管結果如何,仕途顯然會受到影響,他們自然不願意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