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樣子,你是打算頑抗到底嗎?」夏璟眼見自己難以和對方辯駁,心一橫當即下達命令:「進攻。」號角響起,似是掀開了開啟的帷幕,伴隨着眾多的炮火聲,又將整個陣地徹底覆蓋住了。
文天祥雙眉蹙緊,對着周圍士兵叮囑道:「所有人,跟我一起上,務必要將對方擋住。」
眾多士兵一起湧出,跟在文天祥身後,想要將那潮水一般湧來的敵人擋住,即使對方曾經也是他們的戰友。
「哼。」
遙遙看着這一幕,蒲壽庚嘴角帶着一股輕蔑,訴道:「也就你們這些漢人才會執着這些所謂的仁義道德。依我看,直接攻下就是了,哪裏需要廢這麼多的口舌?」
身為異族之人,蒲壽庚對夏璟、文天祥之間的爭執並不感興趣,他只是在乎自己損失的那些財物,並且要這些義軍為先前的行徑付出代價。
「大人。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尤永賢感到緊張,雙手攥着銃槍,自婆娑的樹葉看着村中之景。
前方戰事正隆,而他們也趁着這個時候來到這裏,便是為了能夠趁着這個機會,直接給這些抵抗的義軍來一個陰的,如此裏應外合,自然能夠將盤踞此地的義軍徹底殲滅。
至於這裏的小徑,那當然是村中奸細所提供的。
蒲壽庚叮囑道:「這是自然。記住了,這一次務必要將對方生擒,決不能讓任何人逃走,明白嗎?」
「遵命,大人!」尤永賢闔首回道。
而在這時,自遠處山道之上,走來幾個村夫。
他們見到等待偌久的蒲壽庚等人,臉上自是帶着歡喜,連忙上前問道:「敢問您便是蒲壽庚蒲知州?」
「正是!」
蒲壽庚點點頭,隨後自身上取出一錠銀子,丟到幾人身前,訴道:「只要將我們帶到村中,這十兩銀子便是你們的了。」
「這時自然。」
那些村夫連忙將那銀子撿起來,在手上摩挲了片刻,又用牙齒咬了幾口,確認這乃是真的之後,便帶着一行人沿着隱蔽的山路,朝着村中走去。
「哼。這些個漢民,就是這般卑賤,只需稍微提供一些錢財,便會變成這般德行。」
瞧着幾人那貪婪模樣,蒲壽庚心中滿是鄙夷,自是帶着麾下士兵,沿着山路一路朝着村中走去。
…………
戰火隆隆,頭頂上的槍聲一刻也不曾停歇。
靠在山石之後,許世友面有戚戚,他始終都未曾想過,自己也會有有一天拿槍上陣,義軍之中能夠派上用場的士兵太少,即使是他們也必須要上陣。
而自戰火開啟之後,和着他們一起戊守此地陣地的十來人,也只剩下他們三人了。
「唉!」
長嘆一聲,許世友握緊銃槍,抬眼看着對面的曾鞏:「看現在模樣,只怕宋瑞他們也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沒錯。這裏的物資實在是太過匱乏,根本就難以確保軍隊消耗。譬如那銃槍,軍中上下只有上千隻,便是連那虎蹲炮也沒幾個,如何能夠和那元軍對抗?」曾鞏也是搖着頭,對眼下戰局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們雖非軍人,但也曾經自邸報之中有所了解,知曉如今戰爭早已經變了一個模式,若是沒有銃槍這般利器,根本就難以和對方對抗。
如今時候,義軍雖是靠着地利勉強擋住元軍進攻,但手中火器本就不多,若是等消耗完畢的話,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曾學長、許學長!」
陳龍鑫有些不甘,他抬起頭來看着曾鞏:「若是這樣的話,咱們豈不是就沒有機會,給老師報仇了嗎?」五指攥緊、骨節發青,雙目之中透着憤怒,然而卻什麼都做不到。
這股無力感侵蝕着他的身子,而他無法抵抗。
「沒錯。就現在這般狀況,咱們的確無法成功。或許,這便是天命吧。」曾鞏點點頭,臉上帶着哀愁。
「天命?我可不相信天命。不管如何,我們總得給師尊報仇不是嗎?」陳龍鑫罵罵咧咧着,他看着曾鞏,然而對方那平靜的臉龐卻讓他特別的厭惡:「我說曾鞏,你身為學長,總得給咱們想個辦法,不是嗎?」
「要知道都這個狀況了,你就別裝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