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處境之下,這裏的村民更是不曾知曉赤鳳軍的行徑,又如何能夠對這赤鳳軍懷有好心情?
嚴衛似有明悟,這才問道:「便是這樣,所以主公才強調,讓我們約束軍隊,不得劫掠百姓嗎?」
「沒錯。這裏的百姓飽受劫難,心中已然絕望。我等若是依仗武力強奪糧食,他們或許會湊齊糧食送給我們,以求破財免災。但是刀兵之下,定然埋怨。若要指望他們支持我們,那便是痴心妄想。」王踐行朗聲回道,聲音之中有些唏噓。
袁定似有了悟,張口回道:「所以主公方才沒有如攻打邯鄲城那樣,只是讓嚴申他們率領上百餘騎前往和他們溝通。便是現在,也只帶領我們幾人過來?」
「他們久受兵災苦楚,若是我等依仗軍勢壓來,只怕便會讓這些農民因此心懷芥蒂,屆時定會怨恨難消,反而陷我等於泥澤之內、寸步難行。」葉峰應聲回道。
「正是因此,所以我等切不可竭澤而漁。並且還要助他們抵禦那些匪軍以及官兵,這樣的話他們才會認定我們,並且願意為我們提供充足的糧食。」肖林朗聲說道:「這一次的任務,主公之所以帶我們前去,想必便是為了這個目的!」
蕭鳳一邊走,一邊回道:「沒錯。所以待會兒見到這裏的主事者,爾等切不可頤指氣使,記住一定要放低姿態。如此一來,才能夠讓他們接受我們,並且助我們度過劫難。需要知曉,水可載舟亦可覆舟,若是失了這些人的幫助,那我軍也無法支撐多少時日。」
「我等明白!」
幾人紛紛拜服,方知蕭鳳用心良苦。
很快的,一行人便來到了村中廣場之地,而在廣場之上已然有一位九旬老者端坐其中,旁邊一溜兒立着數十位中年漢子。這些漢子莫不是身着鎧甲、肩帶弩弓,手中亦是拿着刀槍劍戟諸類兵器,已然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盯着蕭鳳等人。
另一端,那嚴申、段峰、常俊三人正領着一行人站在對面,而在他們之前一溜兒擺着數十張凳子,應該是用來款待用的。
只是他們卻心有顧慮未曾坐下,只是由領頭的三人一問一答,回應着對方的問題。
雙方雖是談笑暢快,然而其中也隱隱藏着機鋒,已然一副對決的模樣來。
見到蕭鳳到此,那老者立時睜開眼睛,掃過蕭鳳時候露出一絲詫異,旋即問道:「敢問這位便是赤鳳軍首領元鳳娘娘?」
「正是!」
蕭鳳頜首,旋即大刺刺的走到眾人之前,徑直坐了下來,對着身後眾人回道:「爾等奔波數個時辰,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就此歇息吧。」
見到自家主公到此,這些士兵方才各自尋了位子,坐了下來。
那老者這才問道:「既然正主已經來了,那可否容忍老朽問句話?你們今日到此,究竟所為何事?」
「我若說是為了此地糧食,你會不會相信?」蕭鳳宛然一笑,只見周遭之人面色皆是一凜,旋即笑道:「對了,我初來此地,便見此地之人皆是精力十足、神目璀璨,定然是師出名門。還不知曉老者是誰,不知可否相告?」
「我等乃是戰國毛遂之後。某家姓安,乃是第十一代族長。」毛安頓時愣住,旋即回道,一對渾濁眼睛直愣愣看着蕭鳳,卻不知曉此女為何會如此直接,就這般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蕭鳳贊道:「原來是名士之後,怪不得族長如此氣度非凡。蕭某此行有些匆忙,未曾備齊禮物,還請族長莫要怪罪。」
「素聞蕭統領實力非凡、氣度了得,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只是我村中糧食尚未成熟,所存着乃是最後口糧,便是那雞鴨之類的,也尚未孵化養成,若是蕭大家執意強求,只怕我村中實在難以滿足貴軍所需。」毛安立時露出苦楚,無奈搖頭。
蕭鳳立時搖頭,朗聲笑道:「毛族長說笑了。我軍雖是被迫轉移至此,但自邯鄲城所得糧食尚且充足,倒是不會做次行徑。只是人生地不熟,又見此地土地肥沃,許多農田都被拋卻。所以便前來此地,希望能夠自毛族長得到一些種糧以及雞仔、鴨仔,好將那裏的農田開墾出來,並且飼養雞鴨。如此一來自然足以滿足軍中所需!」
「那之前蕭統領所言,莫不是說笑?」毛安頓感詫異,卻是面有困惑望着蕭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