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若非此刻正是用人之際,以那女子的手段,只怕她下一步便是要將奪取我們的兵力,將我們和士兵徹底分解,這一點你可要注意了。否則她如何會讓鄭元龍成為我軍教長?還不是為了將我們徹底架空,好為後續動作提供機會嗎?」
自投入赤鳳軍麾下之後,陳敬宗對軍中變化可謂是知之甚詳,自然清楚為了蕭鳳會讓鄭元龍成為第四旅教長。
畢竟這鄭元龍可是和他們有仇,昔日曾經各為其主的時候,鄭元龍曾經和他們數次鏖戰,彼此手上也不知道究竟沾滿多少對方的鮮血,只是後來宋朝退卻、蒙古一統中原之後,雙方方才消停下來,然而彼此怨隙也並非一朝一日能夠解決的。
石珪曉得其中關鍵,神色也不免透着幾分嗔怒:「若是按照你的想法,那我們應該如何行動?」
「昔日加入赤鳳軍,不過是迫不得已。如今赤鳳軍已被大軍圍住,斷然沒有逃生機會。即使如此,那我等也許可以就此叛逃!」陳敬宗神色一沉,目光掃過周圍,唯恐有其餘人出現在這裏,會將這些的消息聽了去。
石珪整個人一愣,不免感覺忐忑:「叛逃?你確定?」
「並非叛逃!」陳敬宗卻搖搖頭,隨後神色驀然猙獰起來:「是徹底剿滅赤鳳軍!」
石珪再次震驚,又問:「剿滅赤鳳軍?你確定這可能嗎?」
「當然。」陳敬宗頗為自信的頜首回道:「我已經讓我麾下劉順前去河間府,和忽必烈商談。只需確定好事情之後,我們便可以一鼓作氣,裏應外合徹底剿滅赤鳳軍。屆時不僅僅能夠逃脫赤鳳軍,而且你我叛逃罪責也會一筆抹消,便是就此平步青雲也是可能的。」
石珪臉上煥發無窮光彩,笑道:「若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如今時候,赤鳳軍這條船即將沉了,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有兄弟們的生命着想,他自然要重新挑一個寬敞、遼闊的巨船,而不是被拖在這赤鳳軍這條破船之上,靜靜的等死。
…………
燭火通明,照亮一片寧靜。
於帳營之中,正有一人額頭青筋暴漲,正當對着成風連連喝斥:「我說你,在會議之上為何要那般說話?難道你就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事情究竟代表着什麼嗎?讓主公生氣,真的很有意思嗎?」
「可是那廝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教訓一下他有什麼不對?」梗着脖子,成風卻不打算承認,而是繼續反駁道:「劉天孚。你應該知道那廝究竟打算做什麼?我若是坐視不理,焉知此人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金蒙?」
劉天孚反駁道:「但是你有證據嗎?」
「可是他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滿滿的都是惡意,甚至還詆毀主公的名聲,這一點我無法忍受。」擰過頭,成風卻不打算輕易接受。
劉天孚眼見此人一副不配合的樣子,遂是握住對方身軀,強行掰到自己勉強,繼續喝道:「所以你就罵他嗎?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表現,我們被主公罵了多少回了?這一點,你知道嗎?而且你是赤鳳軍戰士,那對方就不是赤鳳軍戰士嗎?看着自己的部眾互相指責,你以為主公就不心痛?」
「我!」
嘴角蠕動,眼中泛淚,成風還打算繼續掙扎。
只是劉天孚卻面帶哀傷,似有無盡哀愁未曾消去,繼續說道。
「我明白你的苦衷,也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但是你要知道,你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差勁。不僅僅很容易惹起同僚衝突,甚至是讓人對你有了意見了,如果被有心人記着,並且直接捅到主公那裏,到時候主公又該如何?」似是難以掩飾心中憤怒,劉天孚甚至將頭都伸到了成風的面前,就差直接吼了:「這些問題,你都知道嗎?」
「我!我明白了!」
終於還是低下高傲頭顱,成風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
「明白就好。」嘆聲氣,劉天孚壓住那激烈浮起的胸膛,目光垂下又是細想片刻,說道:「至於那間諜之事,我自然會查清楚的。若是他當真是叛徒,我自然會稟告主公,讓那廝知曉叛徒的下場。但如果不是呢?你啊,還是太過衝動否則遲早會中人奸計的。」
成風雖知劉天孚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是要讓他改變自己,成為一個熱情澎湃的人,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