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之內取得的糧食,更是成為充盈赤鳳軍實力的根本源泉,如此兩相配合,方成赤鳳軍今日之勢。
忽必烈貴為黃金家族之子,更是日後可能會繼承蒙古帝國的繼承人,自然知曉這其中的關鍵之處。
正是因此,他不過是稍稍沉思片刻,便察覺到了這一切的緣由,不免抬起頭來,雙眸透着幾分嗔怒:「即使如此,那我為何不能做這行徑?」
「嗯!」王文統頓時一愣,又見忽必烈冷冽目光,頓感後背冷汗淋漓,連忙跪下身軀,央求道:「非是不能,實在是不行啊!」
忽必烈立時惱怒,又是拍桌喝道:「為何不行!」
「殿下。老臣再次懇請陛下,切莫作此行徑,否則我朝恐有傾覆的可能。」王文統連連央求道,聲嘶力竭更顯狼狽。
「哼!不過是稍稍貢獻出一些糧食,如何能夠顛覆我朝統治?」忽必烈卻不在乎,立時喝道:「我限你一個月之內,務必確保給我籌足足夠糧食,否則我現在就要你性命。」說罷,龐然身軀已然站直,更是現出此刻王文統佝僂身軀所展現出來的低劣。
被這近乎泰山一般的威勢一壓,王文統臉皮連連抽搐,更不敢有絲毫抵禦心思。
他只好勉力回道:「若是如此,那老臣唯有竭盡全力了。」
目光之中,只有那一襲長袍自眼前掃過,雖是不發一言,然而這近乎沉默的回應,卻更是透着幾分威勢,讓王文統更覺後悔,認為自己不該攙和進這剿滅赤鳳軍的勾當中。
不過是從蒙古治下收繳糧食的勾當,為何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王文統現在是想也想不通啊!
嘆聲氣,他旋即離開蒙古軍帳之中,卻是來到了益都府。
這益都府乃是李璮治所,而那李璮正是昔日李全之子,自李全死後,他便投入蒙古麾下,一直助其征南逐北,建立了不世功勳,所以被當今大汗敕封為益都行省的行中書省,歷經十餘載之後,其地可謂是穰穰滿家、五穀豐登之地,若要求取足夠支撐忽必烈征戰赤鳳軍的糧食,非得得到李璮支持才有可能。
正是因此,王文統回去斟酌如何籌備糧食的時候,便想到了這裏了。
連續時日快馬加鞭,王文統不過七日便從河間府趕到益都府,等到踏入府衙之中,見到那早在衙內等候自己的李璮,便開始倒苦水:「唉。這日子,是當真要我的命啊!」
「哦?岳父為何口出此言?莫不是在二皇子殿下那裏受了些委屈?」李璮頓感有趣,嘴角掠起一絲弧度來。
非是李璮刻意拉攏,實在是因為其妻子乃是王文統之女,故此方才有這岳父之語。
「也不盡然。」擺擺手,王文統搓着手中茶杯,神色懊惱無比:「只是那二皇子完全是罔顧事實,竟然要我在一個月湊足三萬擔糧食。他也不想想,現在又不是秋收時候,我如何給他湊足這麼多的糧食?」雙手攤開,盡展無奈之色。
李璮露出一絲瞭然,旋即笑道:「三萬擔?我曾聽聞那河間府其地甚是豐腴,更有黃河灌溉,乃是上佳的糧食產地,為何就連這點糧食都湊不齊?」
「唉。你是不知道啊。那地早先便被赤鳳軍搶先一步,將所有的農莊全數控制在手中,其中糧食早被藏起來,尋常人根本不知曉藏在何處。我也曾組織士兵妄圖從其手中奪取一些糧食來,孰料那些村夫甚是兇悍,渾無之前軟弱可欺之象,手中也不知從何處弄到許多鎧甲兵械,一個個全都武裝起來,相當強硬的就將我派出的士兵盡數擊潰。」
王文統嘴角抽搐,更是透着幾分惱怒。
他不是沒有組織麾下士兵征糧,但是在面對這些被組織起來的村民,他手中的那一點士兵根本就派不上用場,相當乾脆的就被擊潰了。
李璮聽罷之後,露出一絲沉思模樣來,又道:「那你就沒有跟那位二皇子稟報,讓他派兵襄助嗎?」
「我稟報了。但是那位卻沒有接受,反而質疑我實力不濟,以為我是在說謊。」撇撇嘴,王文統更是氣惱,越發對那忽必烈厭惡起來。
「也難怪了。」嘴角透着一絲譏誚,李璮又道:「畢竟蒙古士兵天下無敵,又豈能容許有人能夠將其擊敗?」
「呵呵!」王文統卻是冷笑幾聲,「但是那只是過去式了。現在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