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安丘躲在這裏面,做那傷天害理之事,難道我們也不能進去嗎?」白崇義絲毫不掩敵意,嘲諷道:「依我看,你們之所以再次阻擋,只怕是心中有鬼。要不然,為何要阻止?」
「你!咳咳……」
安晨面色漲紅,卻是氣急攻心,險些喘不過氣來,幸虧有旁邊的妻子幫忙順氣,只怕非得咳死不成。
陳子昂等到對方恢復之後,臉色依舊冷峻,訴道:「沒錯。而且我還想詢問列位一件事情,那就是半個月之前,我軍派到此地的事務官王秀,他究竟怎麼了?」
「王秀?你,你們是赤鳳軍的?」
安晨身子一哆嗦,手中的拐杖差點兒就沒握住。
陳子昂眉梢微動,目光帶着狐疑掃過暗沉,笑了起來:「看樣子,你似乎知曉一些事情?」
「我,我不知……」安晨卻感心中發虛,不由得低下頭,企圖避開那看來的目光。
「不知道?」
陳子昂見到對方神情,已然猜出了大半來,聲音驀地抬高:「擅殺朝廷命官,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僅此一條,我將你們全都滅了,也無需廢話。」
「不是,他不是我殺的!」
安晨身子一震,連忙抬起頭來,眼睛透着驚恐。
陳子昂繼續逼問道:「那是誰殺的?」
「是安丘。我親眼見到他將王秀騙入祖廟之內,然後將其殺害。」安晨忙不丟回道,等到說出去之後,臉色一片死灰。
緊隨其後,那些族人聽聞此話,也是面色蒼白,全都失去了先前的氣勢,一副驚恐的模樣看着陳子昂,生怕他就此發怒。、
「哼哼!」陳子昂搖着頭,一臉憤怒的喝道:「我赤鳳軍此番北伐,所求者不過是驅逐韃靼罷了。然而爾等卻心懷不軌,違抗天命?我若是不處置,爾等莫非以為我手中無刀嗎?」一揮手,便朝着身後士兵喝道:「來人,將祖廟大門給我撞開!」
「不行,不能打開!」
安晨整個人都慌了,但還是強撐着站在祖廟之前。
只可惜陳子昂已經沒興趣繼續僵持了,直接喝道:「將他給我拉開,撞開大門。」
自佔據慶陽府以來,赤鳳軍就向此地各個州縣派遣事務官,接管縣內各處糧餉稅賦之事。
當然,此舉也惹惱當地士紳,譬如那安丘就設計殺了王秀,並且偽造成土匪所為,企圖矇混過關。
陳子昂心中知曉這一切,對眼前一干人等亦是充滿不屑,解釋了起來:「當時因為我軍戰事緊急,所以也沒有分神處理此事。但今日我既然來此,那就少不得追究一番了。」雙目之中殺意露出,衝着那些人喝道:「爾等若是就此離開,我可以不追究,但若是繼續執迷不悟,那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其餘人聽了,害怕此事禍幾及身,立刻就做樹倒猢猻散,直接逃了出去。
唯有幾個不嫌事大的傢伙,躲在牆外看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我——我——」
安晨眼見自己孤家寡人,身子亦是瑟瑟發抖,只好被士兵拉扯着拖下去。
遠處,祖廟原本封鎖的大門,也隨着「砰」的一聲,被整個撞開。
「進去!」
一步踏入其中,陳子昂一揮手,數十人便進入這祖廟之內,開始四處搜尋東西。
約莫過了一刻鐘之後,一人走到了陳子昂面前,臉色極為難看,聲音也有些遲疑,訴道:「陳先生,還請您隨我們一去。」
「哦?看樣子,這裏面當真藏着什麼有趣的東西。」撇過那安晨一眼,陳子昂隨着那人走入祖廟後庭,卻見後庭之內有着一個枯井。
「就是這枯井嗎?」
陳子昂鼻子微動,頓時嗅到一股腐臭味道,走到枯井之前,俯首一看。
彌天惡臭直衝鼻子,頓時令他感到腹部一陣抽搐,但納入眼底的場景,卻令他身子發寒。
只因為在這枯井之內,一具具女嬰被直接丟了下去,她們有的才剛剛出生,而有的已經兩歲多了,數量約莫有上百來具,有的已經變成了白骨,骨頭都開始風化了,而有的才剛剛腐敗,還可以看清楚死前的相貌。
這些女嬰的死狀無一例外,嘴巴全都是長的大大的,顯然在死亡之前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