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被收了去?」
「哼哼。還不是那官吏貪圖我家農田,所以特地將我名下田地多報了一些,剛好達到了標準。然後我就沒了自己的田,只能在這太湖之上靠着釣魚、渡人為生了。」
陳宜中凝目看去,見到那艄公手上滿是老繭,上面還有一些細密的傷痕來,顯然是一位正宗的農夫之手。
「唉,看來這公田法的確是害人不淺。只是那些富商豪紳呢?莫不是他們也被抄沒家財了吧?」
「這怎麼可能?」
那艄公連連搖頭,透着幾分惱怒:「你也清楚,那些人兒莫不是那些達官貴族的親戚,便是好幾個,更是有好幾個在臨安為官。就官田所那群欺善怕惡之輩,如何敢招惹?」
「也是!」
陳宜中黯然無比,他家庭自幼時就相當貧困,自然知曉對於那些官吏來說,這毫無反抗能力的下層百姓是最好欺負的對象。
兩人對話間,那漁船也來到了平安府之內。
這平安府倒也不愧是「東方威尼斯」,自城中開闢了許多水道,水道兩側皆用磚石壘砌而成,高出水面數尺,寬度足可容納四五人並排行走,每隔一段距離就會修有一條拱橋,方便人們行走。
河道之上,正聚着許多學子。
這些學子打着紙傘,手上提着提籃,提籃之中放着精緻的點心,三五成群的朝着城外走去。
此時正值初春時候,天氣涼爽、萬物復發,正是遊春的好時節。
只是他們,難道就未曾注意到那些藏於黑暗之中的變化嗎?
陳宜中心中暗嘆,眉間憂愁始終未曾消解:「船家,你且在前面靠岸吧。「
「好勒。「
那艄公唱了一聲喏,只將手中竹竿輕輕一撐,那小舟穩穩噹噹停在了一個船台邊上。
自小舟之上下來,陳宜中取出一些銀兩:「此次之行,還是多虧你了,能夠和我說這麼多話。這些就算是犒勞你了。「
「不過些許話兒,也沒什麼重要的。「那艄公也不矯情,坦然收了下來,正待離開之時,又是囑咐道:「只是你需要小心了。畢竟依着那些人的態度,你若是惹上了對方,只怕也難以脫身。明白嗎?「
「多謝您的提醒,我記住了。「
陳宜中闔首回道,心中也是泛起一絲害怕來。
這裏乃是對方管轄之地,自己除卻一介京官身份,並無其他的依仗,更勿論對方背後還可能藏着更多的存在,他們如今聽聞自己到來之後,定然會展開各類的行動,若是將其置之不理,只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帶着擔憂,陳宜中並未着急抵達府衙,而是在四處晃蕩。
他這般樣子,沒有讓城中百姓注意到,卻讓那密佈城中的捕快給盯上了,並且迅速稟報給了此城的知府。
「你說那傢伙,只在城中各處晃蕩嗎?「李霄詢問道。
關於臨安動靜,他一直都記在心中,並且在臨安之中安插了眼線,好把了臨安的動靜,所以陳宜中還沒動身抵達平江府的時候,李霄就已經知曉此人了,然後就描圖繪冊,讓自己的手下去注意城中是否出現了此人。
這不,身為此城的捕頭王銳,很快的就注意到了對方的存在。
「沒錯。而且那人也沒買什麼東西,一路上也就是走走停停,倒是讓我的那些屬下跟着有點幸苦。「王銳埋怨道:「只是我很好奇,對方究竟是什麼來路,讓你這麼害怕?「
「也不算是什麼大人物,但終究也是一個礙眼的人。為了避免被他發現了咱們的勾當,你可要注意盯緊了他,知道了嗎?「李霄叮囑道:「不然被這人舉報到臨安之後,咱們只怕都可能人頭落地,明白嗎?「
「屬下明白。「
王銳明顯被嚇了一跳,趕緊張口回道,領着命令離開了此地。
那李霄眼見王銳離去,也是兀自鬆了一口氣,暗暗想道:「陳宜中,你究竟是什麼人?莫非當真如傳說之中的那樣,便是丁大全也無法對抗的傳奇人物嗎?只是今日你既然來這裏了,那我也不可能讓你發現這些事情,不然的話我可就烏沙不保了!「
太學六君子之事,歷經十多年之後,雖是早已經被人所遺忘,但對於那曾經見證這一切的人來說,卻依舊深深的刻
第五章凋敝民間,惡吏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