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湊上去巴結討好的興趣,他嬴沖還丟不起這樣的人。
在他想來,只需在雍州大宗正遇險的時候,自己與張義等人出手將之救下,就可使那位欠下自己一個救命之恩了。且既是他與張義都可以解決的刺客,想必也強不到哪去。他現在身邊又有了嬴月兒這位天位『機傀』,底氣十足,所以毫不憂心。
只是這船才剛行駛了沒多久,就遇到了事故。這日當嬴沖從煉神壺裏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乘坐的官船已經停住,而外面甲板上一陣鬧哄哄的聲響傳來,使人不得清寧。
嬴沖皺起了眉,走出了房間往外看,才發現自己乘坐的船已停住了,再看前後,一整條河道都已擁堵不堪。
清江河道極寬,原不至於如此。不過這一段礁石密佈,只有右邊靠河岸一側,才能順暢通行。
而此時這是前面的一艘畫舫,在河道最狹窄處與幾條漁船起了衝突。
——在嬴沖看來,那其實也算不得衝突,而只是單方面的欺凌。
緣由是那幾條漁船之一,一時不小心,與那艘畫舫碰擦了一下,這就惹得畫舫上的幾位公子哥兒不開心了。接着那幾位的家丁護衛就奉命出手,將這些漁船都陸續打沉。
此刻江面上,全是漁船殘片。而那些漁民,也都落在水裏。偏偏那幾位公子,還不准他們上岸。一當那些人有靠近岸旁的意思,就有人出手,或罵或打,將那些漁民重新逼入深水。
而幾位公子哥則站在漁船上,興致盎然的看着這一幕,不時有歡聲笑語傳來。
也幸虧是那些漁民水性不錯,都各自抱着塊木頭泡在水裏,一時半刻還沒有性命之危。
而真正與那畫舫起衝突的,則是這艘官船上的那些書生,也就是那位雍州大中正的學生們。
似這等恃強凌弱之事,這些正氣凜然的書生們,自然是看不過眼的,都立在官船甲板上,對着那畫舫罵聲一片。
可那幾位公子哥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有恃無恐,根本就不加理會。
其實也無需理會,這些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既不能跳下水去救人,也沒法越過那十餘丈的船距,與那幾位公子理論。
僅有的幾個會武的,也被對面的那些護衛,毫不留情的打落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