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在牆上,司徒南柯垂着臉,片刻沉吟才重新抬起臉看嚮慕雲庭。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她記起我,也會記得那些事情?」
慕雲庭微皺着眉,同情地注視着自己的好友,輕輕點頭。
司徒南柯沉默數秒,「以你的推測,她現在是什麼狀況?」
「就好像是一潭死水落下一塊巨石,潛意識深處的記憶已經被你激活,但是完全恢復肯定沒有這麼快。如果你想要她恢復記憶,還需要大量這樣的強刺激。」說到這裏,慕雲庭向右側轉身,抬起手指了指側窗,「後面就是吸煙區。」
他了解司徒南柯的習慣,遇到重要事情需要思考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抽抽煙。
司徒南柯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慕雲庭所料,他現在確實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幫我照顧她一會兒。」
低語一聲,司徒南柯轉身下樓。
注視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慕雲庭輕輕嘆了口氣,重新回到病房。
司徒南柯順着樓梯下樓,來到後院的吸煙區。
此值半夜,吸煙區里冷冷清清沒有旁人,他從身上摸出煙來,取一支放到唇邊點燃,吸了口煙,緩緩地吐出一團青灰色的煙霧。
煙霧蒸騰而起,將男人的俊臉都籠罩在一片模糊的煙霧後。
……
……
病房內。
伊夢睜開眼睛,看着頭上陌生的屋頂,她轉過臉,注意到坐在身側的慕雲庭,眼睛裏染上疑惑。
「你暈倒了,然後南柯送你過來這裏,他到外面抽根煙,拜託我照顧你。」慕雲庭簡單地道出情況,目光就審視地落在她的臉上,「你還好吧?」
「慕院長……麻煩你了。」伊夢感激地向他一笑,手就抬起來按了按太陽穴,「我就是……頭還有點疼。」
聽到慕院長這三個字,慕雲庭就知道,結果如她所料,伊夢並沒有恢復記憶。
看得出來,那段黑暗記憶對她影響很大,她個人的潛意識之中並不願意想起這件事情,因此刻意壓抑住那之前的記憶。
這就如同人在承愛不住痛苦時,大腦會主動選擇暈迷一樣,是人體的自我保護意識。
站起身,走到窗邊看看後院裏坐在椅子上吸煙的司徒南柯,他取出手機,迅速編輯了一條短訊發過去。
「她醒了,記憶沒有恢復。」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匆忙地丟掉手中的煙,轉身向着急診樓的方向跑過來。
兩分鐘之後,司徒南柯帶着一身煙味回到病房,因為一路跑上樓來,他的氣息明顯有些不太穩定。
「夢夢!」推門進來,司徒南柯急步走到她身側,關切地注視着她的小臉,「你怎麼樣?」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伊夢悄悄看了一眼慕雲庭,目光落在司徒南柯臉上,欲言又止。
慕雲庭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伊夢有話想對司徒南柯說,當即主動起身。
「我還有點事,你們兩個先聊一下,我一會兒再過來。」
司徒南柯將他送到門口,二人交換一個眼神,慕雲庭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