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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與秦慢他們在惠州分道揚鑣,宋微紋吵着要去看新一屆的武林第一美女是否有資格勝任她的前輩林酥,蘇不縛巴不得甩掉這個包袱,可嘆宋微紋天生了個狗鼻子,走哪跟哪,怎麼都甩不掉。
硬是纏着他向北往京城方向而去,去京城就去京城的,哪想這廝放着康莊大道不走,專門往煙罕至的山野里鑽,有幾次衝撞了當地的門派家族差點沒被抓起來餵狗。
眼看終於快到了京城,他丫老毛病又犯了,一頭扎在這座沒名沒姓的山坳子裏,說是要尋訪隱世高人。
蘇不縛冷眼瞧着這窮山惡水的黃天黃地,橫豎猜不到哪一位高人有此閒情逸緻在此隱居。
從認識他第一天起,他就知道這個人的話十之八/九要當屁放,放過了無痕。但□□之外倒也與有一二值得半信半疑,這一點在蘇不縛看來,和宋微紋那個師姐很有幾分相似。那個丫頭也是滿嘴靠不住的話,你聽她煞有介事說得像真的,回頭細細一品究,總又套着那麼一層雲裏霧裏似真還假。
「蘇不縛啊蘇不縛,我看你兩眼放空,面色含春,一定是在思量哪家的姑娘,」宋微紋喝了幾杯摻了水的白酒,熏熏然地叼着筷子吃吃笑,「讓小爺我猜猜,是不是在想我的師姐啊?」
蘇不縛不語。
宋微紋哈哈哈拍桌狂笑,張狂不已:「蘇不縛!我早說過!我家的師姐是不是萬中無一難得的好姑娘,老子讓你表現表現討親熱你還掛着張寡婦臉給我拿喬?怎麼着了,見識過了就知道我師姐的好了吧!」
他一發起瘋來渾身是勁,蘇不縛習以為常,客棧里的其他人卻是被他驚了一驚,門前桌邊的幾人紛紛皺了皺眉,各自拎起包袱起身,為首垮着臉的人冷冷道:「小二,找一間沒人住的通鋪包了。」
客棧總共就一間通鋪,不過好歹來往人少,除了他們幾個也沒其他人。夥計應和得爽快,連忙將那看上去不大好惹的幾位引進了廚房旁邊一個不起眼的木門裏。
這年頭,除了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來這兒的多半就是狠角了。
「蘇不縛,我誠心勸你,栽樹從小娶媳婦趁早。」宋微紋猶自嘖嘖不已,「我師姐身邊那個死太監是個厲害角色,我師姐她心眼雖然多但在男女之事上可謂一根筋通到底,一個彎都不帶轉的。我就怕啊,她自個兒被人圈進籠子裏養肥了還不知道對方將鍋早就架起來了。」
蘇不縛聽到這簡直聽不下去了:「饅頭都堵不住你那張臭嘴?!胡說八道!」
這個宋微紋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哪有拿一個姑娘家和太監說事的,蘇不縛覺得他滿嘴的不堪入耳,一拍筷子又串了個饅頭直接塞進他嘴裏後就徑自抱劍去了二樓。
轟隆一聲雷,悶了一天的雨終於在傍晚時分扯破昏黃的天幕淅淅瀝瀝下了來,夥計安排停當那幾位不好惹的好漢,一回頭就瞅見客棧小小的廳堂里只剩下衣着富貴的公子哥背靠桌子,腳蹬凳子,一晃一晃地看着門外灰撲撲的雨簾。
看樣子,今兒東家是來不了了。
他將桌子擦擦,凳子擺擺,呵腰走到宋微紋身邊:「公子啊,您不去歇着嗎?這雨下得急,沒人來了,小的要合上門了。」
他邊說便看向門邊參差不齊擺着的一排長條板,宋微紋優哉游哉地看着雨說:「別急啊,小二哥。」
咋的不急呢,早些打烊他也好早些躺進被窩裏做做春秋大夢不是嗎?
夥計不想得罪這位金主,在旁干瞪着眼陪他看着沒有顏色的雨幕,突然宋微紋一腳凳住了搖晃的凳子,嘿了聲道:「你看,這不是來人了嗎?」
夥計啊了下,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雨幕,本來他什麼也沒看到,可漸漸的,銀綢似的雨簾有了漣漪,那漣漪慢慢擴散,幾個灰色的人影從遠幾近,直至衝破了雨簾,一路衝進了客棧里。
才點上的油燈險些被吹進門的風雨刮滅,微微弱弱地掙扎了兩下,終於挺直了腰杆重新站起。
蓑衣上的雨水滴答滴答落下,夥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不速之客,有點把握不住他們到底是打尖的還是劫財的。
為首身形高大的一人拿下了斗篷,徑自看了夥計一眼,聲音嘶啞:「小二住店。」
……
宋微紋來到二樓他與蘇不縛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