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看看那裏的新式織布廠.」
「原來是周兄,幸會幸會!」陳平貴倒不以周求是齊人便有多少芥蒂之色,典型的與人為善,多條個朋友多條路的商人思維:」以後齊國有工程,周兄還要多多引見啊!」
「好說,好說!」周求連連拱手還禮,心道咱們齊國的這些大工程都是官府主導,徵發百姓徭役完成,那裏會像明朝花錢僱人干但虛頭人情嘛,不做白不做.
「殷兄,那個織布廠我聽說現在可還處在管制狀態之下,你帶周兄去,能給你看嗎」陳平貴問道.
「你這裏都開始公開拿出來用了,只怕哪裏的管制狀態也解除了吧!」殷福笑呵呵地道:」不過我能帶周兄過去,自然也是得到了上頭允許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陳兄,你說給我們看的稀奇呢」殷福提醒道.
「馬上就得!」陳平貴大笑着轉身,走到了那台大傢伙面前,對站在那裏,拿着小本本,時不時記上幾筆的幾個傢伙說了幾句什麼,那幾人回頭瞅了殷福等人幾眼,轉過身去,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那幾個是天工署的大匠,看來陳平貴一萬兩銀子,不但租了這大傢伙,也租了這些大匠回來啊,值得,值得.」
「殷兄,這到底是什麼」周求問道.
「既然都已經公開拿出來驗證了,我也就可以跟你們說了,其實我也就知道一個大概,這大傢伙叫做蒸汽機,幹什麼的呢其實就是用來提供力量的,你們也看到了吧,那些氈帶帶着泥土,不需要人力或者畜力便能源源不斷地運上來,更重要的是,人力有窮盡,而這傢伙,只要不停地燒煤炭,就能一直不歇地幹下去.」殷福驕傲地道:」這是我們大明天工署最新的發明.」
「你是說,那個什麼新式的織布機廠也是由他來帶動的」周求顫聲道.
「當然.」殷福道.」周兄,你到了就會看到具體的情況,現在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我也沒有去過啊.」
說話間,那邊幾個忙碌的匠人已經將機器調整了一番,重新轟降起來的機子前頭裝上了鐵釺一樣的傢伙,幾個腰大膀圓的傢伙抬着那東西,將他湊到了一邊一塊巨大的石頭之前,隨着機器的轟鳴,在眾人的眼前,那塊巨石不大會功夫便被分解成了數塊,然後又是一陣石粉飛舞之後,這些石頭就被打磨成了方方正正的石板.被一些工人抬到了遠處的河堤之上開始往堤壩之上鑲嵌,有水泥的幫助,片刻功夫,那幾塊石板就變成了河堤的一部分.
「太厲害了.」周求臉色有些呆滯,」這要是人工打磨,一塊石板只怕就要花上好幾天的功夫,這效率,太高了.」
「當然,所以我才說,我這一萬兩銀子花得值啊.本來我還想弄一台過來,不過他們根本不答應.」轉回身來的陳平貴一臉佔到了大便宜的模樣.」哪怕再花一萬兩銀子吶,但我節省下來的人力,物力,還有工期,可是遠遠不止一萬兩銀子啊.周兄啊,咱們大明的人工費,這兩年上漲得厲害啊.」
「一樣一樣,我那裏的掌柜夥計,還不是一樣的連年漲工錢,不然就要拍屁股走人啊,一個好的掌柜和夥計,培養出來可不容易啊!」殷福也是一臉的肉疼:」不過沒辦法,咱大明人少啊,不過聽說馬上楚地那邊就會多出不少人力來,指不定就會到我們這邊來找事情做.」
「殷兄,你人頭熟,人脈廣,不像我整日悶在工地上,如果真有這樣的好事,別忘了通知我一聲,楚地那邊過來討生活的人,怎麼也比咱們這兒的人便宜上許多吧」
「一定一定.」殷福笑咪咪地道,回頭看見仍然一臉呆滯模樣的周求和他的一眾隨從,」周兄,差不多了,我們趕路吧,天黑之前,要是趕不到下一站,咱們可就只能露宿了.」
「好,好,走,走!」周求有些魂不守舍,秦厲更是目光如同沾在了那機器之上.
從虎牢,到青河,可還沒有軌道車,縱然是水泥打好的大道,但坐着馬車,他們仍然在十天之後,才抵達了目的地.
這裏的機器轟鳴聲,可比他們在虎牢看到的那一台機器發出的聲音要大多了,一股股的黑煙從一排排的廠房之中衝上天際.當殷福帶着周求一行人跨進織布廠的時候,包括殷福自己,也是震憾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