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指長,不男不女,但是眉清目秀,年紀似乎不太大,至少比她小,她如今的相貌大抵上會很蒼老吧,雖然她再也沒有照過一次鏡子。
來人坐在樹根上,靜靜看着長寧,長寧也看着,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到這根蠟燭燒掉了一半,長寧才輕輕垂下眼帘,問道:「你是誰?」
吐字很生硬,有些吃力,比拎起一隻裝滿水的桶還要吃力,很久沒有說話了,差點忘記怎麼開口。
西戎的話,那人聽得懂,而且會說,畢竟是飛鵬堡天字一等的殺手,西域諸國的風土人情乃至言談說辭都知道。
「我叫靈河。」
長寧愣了一會,靈河?這個名字很陌生,相貌也很陌生,人更加陌生。
「你不認得我,是他叫我來的。」靈河澹澹說道。
長寧愕然看着靈河,一時沒明白她在說什麼,忽地,臉色驟變,呼吸驟然急促起來,便又忍不住連聲咳嗽,肺里的痛讓她忍不住呻吟一聲,蜷縮在床上,瘦瘦小小,看着委實讓人心驚而又心酸。但是靈河沒有,她或許有幾分好奇,但絕不會有心疼的感覺,一個會心軟,會心疼的殺手,註定活不了多久。
「你知道我在說誰?」
「走!」蜷縮着的長寧嘶聲叫道,牽動心口,更疼了。靈河等了一會,見她氣息稍稍平靜了些,接道,「我在山上待了七天,每日裏你回來睡了,我就坐在這裏看着你……」
「你想殺我?」
「殺你?呵呵,不會,沒人出錢,我幹嘛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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