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謂的龜息神功難及眼前人影的萬分之一。李落更願意相信是有一個絕頂高手將此人搬到了屋外,畢竟天下之大,未嘗不會有那些不為世人所知的世外高人。
如果是,那麼這個人有什麼用意?
屋外的人影給了屋中兩人莫大的壓力,就好像這個定如磐石的身影是迷霧雪原中黑暗和詭異的使者,攜屋外林海雪霧中暗無虛空的威勢,冷冷的審視着、逗弄着李落和壤駟闕。
李落呼了一口寒氣,反手一張,一根帶着火焰的木柴飛入掌中,唬了壤駟闕一跳,不等驚嘆李落的神功絕藝,就見李落提氣運勁,將木柴從破洞的縫隙中丟了出去。柴火從屋外人影頭頂掠過,畫着圈飛向院中,火光兜兜轉轉,破開了尺許的黑暗,只能卻難及遠。
入眼,雪在,樹在,籬笆也在,不知道是不是入夜的緣故,這些雪,樹,還有籬笆,都帶上了一層黑氣,扭曲着,嘶喊咆哮。
柴火落地,不等李落定睛看上一眼,火光突然消失了,而不是熄滅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李落悶哼一聲,嘴角有血絲滲出,神色劇變,額頭、後背,冷汗宛若雨下,一股濃郁的幾乎要化成黑水的惡意,戲謔着向木屋逼近,下一刻,木屋,火光和活人都將在這股惡意中灰飛煙滅。
李落從未感受過這樣滔天的凶厲惡念,不管是東海之上面對吞天獸時的絕望,還是屏山中內力盡失時的黯然,又或是秀同城裏圖窮匕見的那一刻,李落都沒有像今夜這樣的無力和挫敗。在無盡的黑暗威壓之下,就連臣服的念頭似乎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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