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留不住的。
這一戰班仲戰死攀城,習尤洪戰死白鹿坡,杜漸死在了一處叫不上名字的山澗之中,呼察冬蟬孤身返回牧州,金屈卮下落不明,當初顯赫一時的一十三鬼將人丁調零,還在李落帳下的只剩下七人,卻不知道下一戰之後還能剩下幾人。好在牧天狼諸將齊聚鄞州,一時間兵強馬壯,猶勝李落當初率軍北上的時候。
草海聯軍撤回六盤城之後,相柳兒閉門不出,一個人躲在屋子裏算計着什麼,一連十日皆不見人,讓草海諸將好一陣膽戰心驚。
如果有人看到相柳兒書房中的情形一定會大吃一驚,麗人花容慘澹,髮髻散亂,形如一個紅粉骷髏。書房的地上散亂丟棄了無數張寫滿字跡的廢紙,密密麻麻的寫着許多字,還有橫七豎八宛若天書一般的潦草線條,沒有章法,比之塗鴉繁雜百倍千倍,一眼望去找不到絲毫頭緒。
十日後相柳兒才離開了書房,頭一次登上了六盤城的城門,草海諸將這才安下心來,懸在胸口的大石緩緩落了地。
相柳兒臉色依舊蒼白,神情平淡的有些陰沉,遙遙望着遠處大甘的兵營。閉門十日,大甘沒有攻城,李落刻意的不與草海騎兵正面交戰,實則也是無奈之舉,牧天狼折損一人就少一人,就算把整個牧天狼都搭進去也未必能填飽草海諸族的胃口,而牧天狼是李落如今唯一的依仗。
李落數次上書朝廷,意圖讓朝廷向貫南大營調遣新兵入營,交由沈向東操練,可惜的是奏章一入朝堂便似泥牛入海,音訊全無,大約是有人不願看到李落手中執掌過多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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