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氣哼哼的將手札丟到地上,嚷嚷道:「壞了,再賠我一個!」
李落神色清冷,沉默數息,平聲回道:「好,我再扎一個給你,扎完之後我們就要走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
「那不行,你走了,它又破了怎麼辦?」孩童蠻不講理的叫道。
李落眉頭微皺,道:「我多扎幾個留給你。」
「不行!」孩童斷然拒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樣?」譚衣忍不住斥責了一聲。
小孩子不明事理,定然和大人縱容脫不了干係,麻七夫婦二人宛若事不關己一般任由孩童胡鬧糾纏,既沒有勸說,也沒有呵斥,看上去好似司空見慣了一樣。
孩童見譚衣臉色不善的瞪着自己,撇着嘴哇哇哭了起來,邊哭邊叫道:「爹,她敢說我,打死她,打死她!」
麻七抬了抬眼,緩緩說了句:「罪不至死……」樓中諸人微微鬆了一口氣,不是有同仇敵愾的大義,只是這娃兒太惹人煩,為了一句話就要人死,就算江湖上的兇徒,怕也沒有這麼大的戾氣。只是眾人松的一口氣還沒有吐出來,便被麻七接下來的一句話震的目瞪口呆:「爹替你把她的舌頭拔了吧。」
羅雀斜跨一步,將譚衣罩在身後,臉上的團團和氣一掃而空,換上一張陰沉冷冽的面容,一股幽冷的殺氣瀰漫在竹樓之中,冷冷瞧着拍手叫好的孩童,淡漠說道:「就算不是彌天大聖的對手,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同伴如此受辱,麻七爺如此相逼,罔顧江湖道義,實在難叫人心服。」
「囉嗦,夫君,別管他,都打死吧。」婦人興高采烈的舔着嘴唇,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你不是我的對手,別強出頭,我就拔她一個人的舌頭,你要是架梁子,你們都得死。」麻七木然說道。
羅雀哈哈一笑,冷冷回道:「這算是前輩大發慈悲麼?既然如此,掖州羅雀,領教昔年天下第九的高明。」
羅雀話音一出,樓中諸人竊竊私語,有人驚呼一聲,低語道:「追風羅雀,沒想到是他!?」
李落訝然看了一眼羅雀,沒料到羅雀的名聲遠在漳州也頗為響亮,看起來也是大甘西南江湖中響噹噹的角色。
竹樓掌柜臉色一變,原以為羅雀幾人只是平常的江湖人,沒想到這個一團和氣的男子竟然是掖州武林赫赫有名的追風羅雀,單單一個羅雀也就罷了,而羅雀背後卻有掖州舉足輕重的江湖勢力,這個勢力,就算是靈仙教也不願輕易開罪。
竹樓掌柜知道羅雀的身份,自然不好再這樣置身事外,畢竟拜了山門就算是靈仙教的因果,而且份屬江湖同道,倘若是羅雀以勢壓人,顛倒黑白倒還好說,如今卻是彌天大聖不講道理,欺人太甚,如果眼見於此靈仙教還袖手旁觀,那便得掂量着日後江湖上的風言風語和麒麟盤口的報復。
竹樓掌柜踏前半步,抱拳一禮,沉聲說道:「麻七爺,這位是掖州麒麟盤口的追風羅雀,拜了山門,如今也是靈仙教的客人,在下斗膽,望麻七爺看在掖州和漳州江湖一脈的情分上不再追究此事,不知道麻七爺能否給靈仙教這個薄面。」
麻七呆滯無神的眼睛動了動,漠然說道:「追風羅雀,沒聽說過……」
羅雀臉色微沉,不等說話,就聽一邊的婦人叫道:「什麼靈仙教,什麼麒麟盤口,夫君,他們欺負了龍兒,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你,不給你面子呢。」
「看不起我……看不起我!」麻七忽地鬚髮怒張,眼中綻出縷縷滲人的精芒,一望之下讓人遍體生寒。
羅雀臉色一緊,內勁瘋狂流轉起來,凝神戒備麻七的一舉一動。當下,樓中諸人屏息靜氣,竹樓掌柜一臉苦色,眼神在麻七與羅雀之間來來回回,猶豫不決,數息之後,似是認命般向羅雀身側微微靠了半步。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除非能將竹樓里的人盡數滅口,要不然靈仙教當縮頭烏龜的事必然難逃悠悠眾口。
竹樓里劍拔弩張,最平靜的當屬李落和穀梁淚了。
僵持中,李落忽然開口問道:「一個不行,兩個也不行,那要多少才可以呢?十個還是二十個?」
「太少了,都不行,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