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動了王宮裏的人,聽說君上即刻命大祭司占卜,聽說那晚天降異象,禍福難料,隨即便派了人出宮查探原因,我估摸着啊,那人便正是宮裏的哪位。唉,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咱宋國好不容易得了幾十年安平日子,可別在有什麼災禍的了。」
「可不是嗎!十幾年前司星夜觀天象,言熒惑守心,宋國必有一場大災,可一直沒得應驗,許是時辰未到。唉,我宋國安平的年頭不長了,你還記得此前的曹國?我宋國與曹交惡的那場最後雖是咱們勝了,可眼下這世道,各諸侯國紛紛交戰不休,怕是這天下又不得安生了······」
戰亂總是個避無可避的必然規律。我沒再聽下去,徑直上了樓。
現天子統權無握,中原各地動盪不安,諸侯各國皆群起而紛爭,誰都想要爭奪霸權,誰都想獲得更廣的領土,要更多的城池,甚至,還有那天下共主之位。
可我還不知曉這其中的厲害,要知時局尚如此,現世又豈能安穩。坐在窗邊的老位置上,將手中的茶水送近嘴邊,對着對面而坐的雲掌柜,我埋眼問了句:「雲靉她很久都沒來了吧?是不是日子快到了?」
雲掌柜頓了頓,也淡淡回道:「今日便是了。」
「我要的『一品醉』,可替我送到了?」我喃喃着,盯着樓下街道上一行鮮紅的隊伍有些出神。
「別人都送珠翠珍寶,你倒瞧上我這『一品醉』送了去,也不怕誤了人新婚之夜。」
「難得醉生夢死,她不會醉。」
十里紅妝,所嫁非君。
悠悠的笛聲漸漸響起,伴着絲絲涼風飄進耳里,又變天了。大約再下次雨後,天氣該就要轉涼了吧。浩浩蕩蕩的隊伍後,一抹清絕的白影脩忽入眼,十指交替移動,悠揚的調子循循流淌而出。仿佛那樣熟悉。
「白頭吟?師父哥哥······」
馬車驟停,雲靉一身火紅嫁衣緩緩步出,驀然回頭的一瞬,使得額前珠簾擺動,微風拂過,輕紗縹緲而悠長地飄揚着。而拐角處的那抹清絕的身影,卻早已消失不見,徒留笛聲還空迴蕩在空中,和着腰間環佩叮鈴。
原來,這就叫做身不由己。
一曲白頭吟,了斷塵世情絲萬千,那便是雲靉出嫁前唯一的要求。聽師父哥哥為她再吹一曲,白頭吟。
他終歸還是應了她,卻始終不肯出來相見。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誰也不想是這樣的結局,可即便反抗亦是徒勞。我漸漸了解到,原來並不是誰鍾情與誰,便可以相守與誰,這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卻也不是兩個家族的事,它關乎的可能還要更多,更多。
「雲掌柜,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我想或許你該認識他。」
「何人?」
「他叫祁昰,我想了解他是個怎樣的人?」
雲掌柜放下手中的茶杯,頓了頓道:「祁家乃大家之族,又以鑄劍聞名,祖上曾因敬獻過一把神劍於天子,而受封賜,榮光無上。祁昰是當下祁家少主,自然也名聲在外。」說到後來,他語氣中流露出幾分諷刺的意味。
我心想祁昰果然揚名在外,怕倒是風流無限,處處留情,不被人知道也着實有些難了。
「那祁家可曾受過宋國君主的封賜?比如,在祁昰他祖父之後,祁家可還與國君有所牽連?」我急忙問雲掌柜。
雲掌柜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冷了幾分,表面卻還是不露聲色,依舊溫言回應我道:「你說的,可是祁家所鑄之劍供與國內軍隊所用一事?」眼神在我身上停駐了一陣子,又娓娓說道:「不過,雪嬰姑娘看來好像比我更要了解祁少主,這事問我卻是問錯人了」
他臉上淡淡的笑意不減。
「哦,我就是想問問而已,此前聽說過這個人,好像很有名的樣子。想來雲掌柜這裏消息靈通,你又見識廣博,因為好奇所以我就突然想起來問你透透信兒。」我笑說着,餘光瞥了眼身後用來接待貴賓的房間,又喝了幾口茶。
這時一名奴僕突然走了上來,附在雲掌柜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便見雲掌柜皺了皺眉,急忙抽身。「雪嬰姑娘且先坐會兒,我去處理點事,失陪。」
「哦,好。雲掌柜你快去忙吧。」我目送他離開,不過片刻也起了身,路過轉向貴
一曲白頭無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