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人的腹案,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朱成擺擺手道:「史卿不必自責,朕今日招你們前來奏對,就是希望你們能夠互相補充,思慮周全。」
史可法謝恩起身,朱成又道:「既如此,你們回去好好商量一下,擬一道旨意。先撇開牽扯到魏逆一案中的官員,對於其他致仕的官員,凡是七十歲以下,身體健朗,沒有作奸犯科的一率起復,讓他們在接到旨意之後一個月之內前來吏部報道。路途遙遠者可酌情寬限。」
頓了一下後朱成又道:「另外,開恩科的事情也要開始籌劃,這次放寬一些,凡是有秀才功名的士子都可以報考,不限名額。對於家庭貧困的趕考士子,令當地縣衙予以補助盤纏。三個月後,南京大考。這次恩科,設文武兩科同時進行。」
朱成說完,史可法兩人下跪領旨,心中卻暗暗思忖,看來皇帝心中早有主意,召我等前來多半是為了考校,看來日後君前奏對要多加用心,切莫小瞧了皇帝。
皇帝不讓起身,兩人也只好繼續跪着,等了一會卻又聽到皇帝緩緩說道:「先帝以身殉國,朕不勝哀痛。傳朕旨意,自今日起,天下所有州府官員士紳百姓俱為先帝服喪,着麻衣孝服。服喪期間,婚嫁納娶,飲酒奏樂,尋歡作樂等一干娛樂事宜皆停,所有妓院娼寮均關業停歇。若有違逆不遵者,從重發落。這件事內閣就不用擬旨了,朕發一道中旨到通政司,頒佈天下執行。你二人身為百官之首,當堪為表率,並監督百官。若是朝中官員有明知故犯,違抗旨意者,罪加一等。」
史可法,馬士英聽到皇帝語調低沉,但是卻透着一股子不容質疑的凝重,兩人神情嚴肅,齊聲道:「陛下聖明,臣遵旨照辦。」
皇帝依然沒有讓他們起身,不過好歹地上鋪着的是上好的波斯地毯,倒也還可忍受。
半晌,不見皇帝再說什麼,馬士英抬眼偷瞄一眼,看見皇帝正在盯着大門外的方向,臉上帶着一種神秘的微笑,神秘的令人心悸,仿佛在籌劃着什麼得意之事一樣。
馬士英心中莫名的一顫,急忙收回目光。正在這時,皇帝仿佛也感覺到了,將目光投了過來,鎖定在了馬士英身上,讓馬次輔有一種被猛虎鎖定的感覺,渾身冰冷,不敢多言,只能將身子伏的更低。
半響,才又聽見皇帝的聲音緩緩傳來:「朕聽聞先帝在位時最惡臣子揣摩無端揣摩聖意了,朕深以為然,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馬士英心中一震,知道這是皇帝對自己的警告,背後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急忙道:「陛下聖明,臣一定盡忠職守,誓死效忠陛下。」
史可法有些納悶,有些不明所以,單身也聽出來皇帝這話里有警告的意味,心中一凝,也道:「臣當謹守本分,為陛下盡忠,為朝廷盡力。」
忽然,皇帝的聲調提高,仿佛才發現似得,輕笑道:「兩位卿家怎麼還跪着,快快起身,是朕失禮了。」
兩人被皇帝剛才嚇得不輕,也不敢多言,謝過皇帝之後才敢爬起來。
朱成方才也是故意如此,一個是對兩位輔臣的誡勉之意,另外就是他的惡趣味了,被人跪着的感覺確實不錯,多享受一會。
兩位輔臣到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收起了對皇帝的輕視之意,發現這位新皇帝完全不像他在潛邸之時傳說的那麼溫良恭儉讓,人畜無害的樣子,反倒是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股子精明強幹之意,讓人不敢生起輕視敷衍之意,都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日後一定要在皇帝跟前注意自己的言行,可不敢露出絲毫傲慢之意。
兩人不由得都想起來當初崇禎即位時的樣子。崇禎在當信王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所以一直被魏忠賢給忽略了。後來天啟死了後將皇位傳給了崇禎。崇禎上台後也裝傻充愣,對魏忠賢好言撫慰,各種獎賞,把個九千歲哄的高高興興,放鬆了警惕,結果最後卻一夜之間從九霄雲端跌落凡塵,身死名敗。
魏忠賢倒台之後,崇禎皇帝性情大變,對臣子頗為嚴厲,稍有失當之處便會嚴厲斥責,搞得臣子們一個個戰戰兢兢。
今日朱成給他們的感覺更比崇禎更強烈,就若一頭猛虎冷冷的盯着他們,雖然沒有咆哮連天,但是卻給人強大的心裏壓力。
正在這時,韓贊周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稟告道:「皇上,午膳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