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龐然大物。
他正跑着,猛地前方躥出一人來。
那是一個乾瘦的男子,面上有幾道刀疤,右邊袖子空蕩蕩的。
他出現得很突兀,態度也不是很好,只是冷冷地發話,「野祀嗎?」
「滾遠一點,」綠衫人手一動,一道血紅的光芒,斬向前方的男子。
這是他的壓箱底功夫「血殺」,透支氣血斬出,別說對方只是個司修,就算是化修,倉促間受這麼一擊,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哪曾想,對方的身形一閃,輕輕巧巧地避過了這一擊。
尼瑪,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猛了嗎?綠衫人真的是吐槽無力,不過下一刻,他發現對方有點面熟,「慢着!你不是……你不是向佐嗎?」
「慢尼瑪個毛線啊,」向佐早就不耐煩了,抬手一刀斬了過去,不緊不慢。
但是就這麼一刀,綠衫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範,對方輕輕巧巧地劃破了他的身軀,他甚至連激活防禦的意識都沒有。
然後,他的身子掉在地上,分為兩截。
四大捕手有個習慣,戰鬥時從來不喜歡說話,不過向佐這次,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去……這不是野祀吧?」
李永生微微一笑,身子箭一般躥向趙欣欣,嘴裏大聲叫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向佐一抬手,一道索子將地上人上半截身子捆了起來,此人雖然被腰斬了,此刻還活着。
然而下一刻,他就頹然嘆口氣,將索子收了起來,因為被斬的這化修,臉色在瞬間變得漆黑,發出了惡臭的味道。
「尼瑪,化修死士!」向佐氣得向李永生大喊一聲,「李永生,你小子坑我!」
能使用化修做死士,主使人的身份有多強大,不問可知。
向佐不怕殺人,但是他真不願意捲入這種漩渦中,這種檔次的麻煩,是他摻乎不起的。
「哈哈,」李永生高聲笑着,「向捕手跟了一路,我也沒想麻煩你,不過這廝想要逃跑,我可不能讓他襲擊了九公主之後,還有命離開,只能拜託向兄阻擋一下了,哪裏想得到,向兄的戰力,竟然是如此地強大?」
「你知道我在跟着?」向佐愕然地睜大了眼睛,然後破口大罵,「握草,我只是順路好不好?我離你們很遠的!」
高大老者發現自己擒下的化修,也自殺了,正鬱悶着,猛地聽到這話,側頭看一眼佝僂老婦,低聲發問,「你發現這姓向的跟着咱們沒有?」
老婦並不做聲,只是微微搖頭,但是她的眼中,也能看到一絲疑惑。
他倆是趙欣欣的護衛,因為不能進外九峰,在朱雀城居住,聽說九公主差點被野祀所乘,這才吊在她的身後。
他倆知道,九公主不喜歡身邊跟着侍衛,所以也不去主動打招呼,直到趙欣欣陷入危機中,兩人才現身出手。
他倆一直吊着九公主,竟然沒有發現還有人跟着,這真是……太沒面子了。
更糟糕的是,他倆沒發現有人跟着,卻有一個制修發現了,這讓大名鼎鼎的濱北雙毒情何以堪?
李永生聞言,卻是冷笑一聲,「你明明看到九公主遇襲,還不上前保護……說你一個居心叵測,怕是輕的吧?」
向佐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半天才哼一聲,「今上只有三子兩女,何來的九公主?」
以中土國的規矩,嚴格來說,只有大寶上那位的女兒,才能稱公主,親王的女兒,更多是稱呼郡主的,不過大家尊稱公主,也不算什麼僭越。
正經是郡王的女兒,是絕對不許稱公主的,倒是可以稱郡主。
向佐這回答,非常死板,看起來也不怕得罪趙欣欣。
要不說不管是什麼行業,坐到了最頂端那幾個位子,就都有點底氣了。
李永生卻是再度冷笑,「就算是九郡主,你看到惡人猖獗,不該出手嗎?這是捕手該有的責任心吧?」
向佐頓時無語,他剛才沒着急出手,還真是存了私心。
那高大老者喊出「九公主」之前,他已經打算出手了,先前的拖拉,就是覺得張木子一直牛氣哄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