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李永生很乾脆地點點頭,心說大不了你贏了,我把絮鷺「讓」給你。
對方可能掌握了一些線索,但是他敢這麼說,當然也有道理。
思佑微微一笑,傲氣十足地發話,「那麼,咱們開始找線索?」
「你去找線索吧,我先吃點東西,」李永生走到一邊,頭也不回地發話,「餓了一天了。」
他這話有羞辱對方的成分,但也不算太做作論道一整天,確實沒吃東西嘛。
思佑卻是氣得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他一眼,一抬手摸出一個羅盤樣的東西,走向那七名被殺的嫌疑人。
周圍的捕快和朝安密諜都沒有阻止他,顯然在此前,他們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
朝安局頭領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忍不住搖搖頭,「有手段卻要藏着掖着,打賭之後才拿出,這思佑還真是有點小家子氣。」
也有人側頭看向李永生,心裏在暗暗地嘀咕:李大師此前無往而不利,這次會不會輸?
畢竟人家四大捕手是專業的。
李永生卻是沒管那麼多,隨便吃喝了一點,然後一抹嘴站起身,「我到城外走一趟。」
朝安局頭領的眼睛一亮,「李大師可是需要人配合?」
李永生怔了一下,微微頷首,「有一兩個就行了,你們這裏也要注意安全。」
頭領四下看一看,抬手一指某個童子,「十三,你跟李大師走一遭。」
元十三將手裏大餅往嘴裏一塞,快速咀嚼兩口,一伸脖子就咽了下去,一伸手就拿起了身邊的兩支短槍,「我一定配合好李大師。」
兩人快速出了城門,筆直地向一座小山馳去。
元十三心中有人納悶,忍不住出聲發問,「大師,那座小山有蹊蹺不成?」
他想的是,若是這裏有蹊蹺,為何不召集上城中其他的力量,一起來搜捕?
李永生搖搖頭,「也不能說一定有蹊蹺,先查清楚了,再呼叫支援不遲,否則徒惹人恥笑。」
這個說辭,元十三是認可的,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反倒是對某件事,生出點不解來,「那您和思佑打賭,卻那麼肯定,兇手不是排幫中人,是不是有點,有點……」
「有點冒失?」李永生側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想說的是這個?」
元十三尷尬地笑一笑,「我也是擔心您的名聲,並無不敬之意。」
「憑那小小的思佑,還不足以毀掉我的名聲,」李永生不以為然地回答,「而且我非常確定,動手的絕對不是排幫,幕後指使者也十有**不是。」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元十三很想問這麼一句,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李永生當然能確定這一點,動手的若真是排幫中人,朱雀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老鳥兒絕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主兒,這一次排幫為了阻止它降雨,竟然通過官府的力量,來打擊玄女道,朱雀心裏早就狠狠地記了一筆。
這種情況下,那些修習飛瀑水功法的修者,想要在三府做什麼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若出現的是排幫制修,朱雀未必會操心,但是真人……它怎麼可能不管?
事實上,只要有真人出現,絕對會被老鳥兒發現,然後它看一下真人身邊隨行的人,若是發現修習排幫心法的,肯定也要做出應對。
這也就是說,不光是那兩名真人兇手,其他四五名司修,也沒有一個是排幫的人。
李永生將這些細節想得很清楚,所以他才敢斷定,此案十有**不是排幫所為。
兩人騎的是快馬,很快就來到了山腳,元十三四下看一眼,才待說話,只覺得識海一震,身子晃了兩晃,向前一趴,直接暈了過去。
朱雀在他身後顯出身形,順手將他放到馬下,才看向李永生,「仙使可是來尋我的?」
李永生微微頷首,「此前行兇的真人和司修,不是排幫的吧?」
「當然不是,」朱雀嘎嘎地笑兩聲,「我這一肚子火,還不知道想衝着誰發。」
李永生也笑一笑,「我還真沒看錯你,那這些動手的人,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