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朝經殿裏,除了幾個無傷大雅的富貴公子偶爾會與李落同處一桌外,但凡有權勢之家極少能與李落相處一段時日。
課餘。
九桌最正中一張桌子上的皇子起身走向李落,身後跟了三五伴讀,引人注目。看最快章節就上鄉村小說網xiāngcūnxiǎoshuō.cóm殿中眾人皆都翹首相望,饒有興致又似有些幸災樂禍般瞧着李落和李落身旁的瑜王長孫。
「你叫什麼名字?」這位皇子不客氣的喝問道。
瑜王長孫嚇的呆了一呆,在王府中原也是被視如珍寶一般,只可惜到了宮裏,滿堂學子沒有一個出身差過自己的,突然見到一個皇子出言詢問,唯唯諾諾,半天說不
出話來。
「沒規矩,四殿下問你話呢。」一旁的少年大聲喝道。
殿中的太學府學士早早躲到殿外去了,假裝不曾看見,免得引火燒身。
「四,四殿下,我是……」瑜王長孫還不等說完,便被皇子打斷,臉色頗是不善,喝道:「什麼四四?語無倫次!」
瑜王長孫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一揖到地,驚恐道:「愚弟只是剛剛見到四殿下,心中驚慌,請四殿下降罪。」
四皇子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珠微轉,不知在盤算什麼。瑜王長孫求助般看了李落一眼,李落無奈一笑,和聲一禮道:「四哥,他也不是有意的,四哥大人有大量,這次就饒過他吧。」
四皇子淡淡的哦了一聲,身後幾人見李落出言求情,都不再多說什麼,不過也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圍着李落和瑜王長孫二人。
「哼,既然玄樓說了不是有意,那就算是你無心。」
「謝四殿下,謝四殿下。」瑜王長孫感激涕零,連聲稱謝。
「不過你是初來,還不知道朝經殿的規矩。」四皇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什麼規矩?還請四殿下明示。」瑜王長孫賠笑道。
「古來文人博學都講究個滿腹經綸,出口成章,進我朝經殿的,怎麼也要是個學富五車之才,你說對不對?」
「對,對,四殿下說的是。」
「出口成章,腹中就得有墨水才行。」
「對,對。」
「你也覺得是這樣?」四皇子怪異笑道。
瑜王長孫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四皇子哈哈大笑起來,身後幾人也跟着笑了起來,瑜王長孫不明所以,也只好笑着,只是笑容之中卻有些苦澀不安的意味。
「你身旁坐的可是我大甘皇族中少有的天縱之才,九弟的才華就是父皇也讚不絕口,你不能弱了玄樓的名頭。」
瑜王長孫看了李落一眼,應聲道:「我會多向九殿下請教,多謝四殿下指點。」
「先不忙言謝。」四皇子手一擺,神色轉冷道,「首次來朝經殿的都要將桌上筆硯中的墨汁喝乾淨,胸無點墨,豈不是辱了朝經殿的名聲,誰叫你旁邊坐了這麼一個大甘奇才,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四皇子身旁幾人皆都縱聲大笑起來,推波助瀾,大聲起鬨。瑜王長孫臉色驟然通紅,何時受過這等屈辱,只是眼前之人是大甘天子親子,不是自己這個沒落王府的子嗣能比得上的,強忍着一口氣,小小的一張臉陣青陣白,卻又只能忍氣吞聲。
李落心生惻隱,雖猜到四皇子此舉是向着自己多些,也禁不住出言相勸道:「四哥,他是瑜王愛孫,也是我們李家族人,四哥就不要為難他了。」
「我教訓他有你說話的份麼,不是我李家的子弟還不見得能進來這朝經殿,既然你如此仁義,玄樓,不如你替他喝了這些墨汁。」四皇子臉色陰沉下來,將筆硯重重的砸在桌上,濺出幾滴墨汁,污了一卷平國策。
李落一怔,抬頭看着四皇子,喃喃低語道:「四哥是真要我喝了這些墨汁?」
「九殿下胸中有萬卷書,想來也不多了這點筆墨。」四皇子身側一人嘻嘻笑道。
四皇子嘴角一動,心中知道倘若真箇逼迫李落太甚,只怕萬隆帝和太后哪裏都討不了好果子吃,不過騎虎難下,也不願弱了聲勢,冷冷的看着李落,默然不語。
就在這時,殿門處傳來一聲清朗斥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