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都引到了山上,影衛們才將他們的親人還給了他們,並嚴令他們不許下山。
因見到這些人行事不擇手段,又有刀兵在身,這些村民有些敢怒而不敢言,幾百人黑壓壓地站在一處,只覺得這風雨格外悽苦。
有聰慧的出門前帶好了雨具的,此時除自用外野分享給了身旁的村民,當下有人藉助雨具開始尋找能夠避風擋雨的山岩,不多時還真找到了一大塊明顯凹陷進去的地方,幾乎就是個山洞,裏面居然還有一塊相對乾燥的區域,眾人開始想辦法就地安置。
影衛們雖然行事有些不擇手段,但並非完全蠻橫無理之輩,他們冷着臉只是為了防止村民逃回自己的村子裏去,卻不在意他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行為。只是這才引出了一個村子的民眾,想到筱小姐之前說的這下游足有上千人的聚居區,為首的影衛就有點焦慮起來,將隊中幾個核心招到一起商議道:
「今**我兄弟親眼所見,這堤壩果然已經岌岌可危,但之前影大去向英王知會,英王卻不曾採取應對措施,只得你我幾十個兄弟出來應付此事,現在看來真是實在應付不到了,兄弟們有何注意?」
「影三不是在南城拳館嗎?」
早有心思細密的影衛想了起來。
「既是英王使不動,自然我等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應對此事了!」
「動用影衛營緊急聯絡暗號?」
「對,就這麼辦!」
商議已定,轉眼就是一支響箭飛上了雨幕重重的鉛灰色天際,它穿破那重重雨水的阻隔,化作一團無畏潮濕陰冷的煙花綻放在高空。
…………
「這是……最緊急狀況?!城外,南郊……」
南城拳館,煙花映入站在拳館天井屋檐下的影三眼帘,他的眼皮抽搐了一下,立刻揮手道:
「速速來人!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手!」
一陣衣襟帶風之聲響起,不消片刻,拳館中已經集結起不下兩百名精壯的年輕勁裝漢子。影三面沉似水,也不多言,披上雨衣翻身上馬,率領着他們就衝進了重重的雨幕。
馬蹄聲翻飛如戰鼓,擊打在地面上,沖向城外!
…………
有間客棧,英王的住處。
英王只穿着一件鴨蛋青的袍子,精壯的肌肉清晰地在袍子下方起伏,手中捏着一支蘸滿了硃砂紅的硃筆,俊挺的眉毛微蹙,注視着窗外那層層墜下的雨水。
「這雨果然下得越發大了……難道,那個什麼筱小姐說的話還真的要應驗?」
英王覺得自己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搖了搖頭,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放下筆自語道:
「莫當真,不過是女孩兒家的一句戲言罷了……」
雖然這麼說着,他到底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來。萬一,萬一真的出現了潰堤事件呢?嘖,這地方官不管事果然不是辦法,難不成我堂堂的王爺還真的要去堤壩上守着,看個清楚明白才敢放心嗎?這些小事,本就該由專人去定奪面對……
英王嘀咕着:
「若是真的潰堤形成了水災,雖是不歸本王管轄,但終究是不怎麼好看……嘖,看起來,還需儘快將賢德城的官員任命定下來才好。」
他思索着,再次拿起了硃筆。
英王的面前赫然放着一張大周朝特有的委任狀,看得清楚是任命賢德城太守一職的命令,唯獨名字一欄是空着的。
英王的硃筆懸空了一會兒,終於落了下去。
筆走龍蛇,紙上填名字的位置出現了第一個「阮」字。
英王的唇邊泛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阮家,何必只是對鳳輕雲那般青眼相加呢……今兒就讓本王來看看你們之間是否情誼如鐵,牢不可破吧!」
他再次清晰肯定地寫下去——第二字是「方」。
…………
賢德城中心的湖泊,水波蕩漾,將停泊其上的彩舫輕輕晃動着。
阮方正盤膝坐在一艘彩舫的頂層貴賓艙室內的羅漢床上,閉目調息。艙室內擺放着炭盆,驅散了些因為雨水太多而給整座賢德城增添的陰寒之氣。
自從阮方被「鳳輕雲」以刃貫胸之後,他的心臟雖然不曾受損,但肺部的傷勢仍然危重,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