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兩個孩子的親兵,又轉頭來殺另外兩個,大聲喊道:「袁尚密謀造反,格殺勿論,保護夫人——」
我的腦中一片眩暈,悲聲道:「糜先生,我袁熙這一生都欠你的——」
城樓上的士兵大多都站在糜竺一邊,只有少數百十個親兵保護受傷的袁尚。兩幫人迅速的廝殺在一起。混戰中,一條人影,飛快的從城內射上城頭。擋在甄宓等人身前,是裴豹。裴豹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飛,把撲上來的士兵一刀一個全部砍殺,他用胳膊用腿用後背替夫人和公子當下無數致命的刀子,瞬間全身浴血。
城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高覽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縱兵闖關,殺入城中。袁尚見大勢已去,用左手砍翻幾個士兵,趁亂逃下城樓,換了一件普通士兵的衣衫,逃的不見蹤影了。
我瘋狂跑上城頭的時候,叛亂基本已經平息。兩個孩子嚇得萎縮哆嗦成一團,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當我幫甄宓解開繩子的時候,她只叫了一聲:「夫君——」就昏死過去。
我顧不得安慰老婆孩子,派人護送她們回府,轉過身去搜捕袁尚。高覽親自帶兩千親兵在夫人的臥房外護衛,進去個蒼蠅也不問青紅皂白一刀殺了。
到處也找不到袁尚。
我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他在那裏。」
我來到袁尚的房門外,聽到他和一個女子的爭吵聲,心想一定是他的夫人。快走幾步推kai房門,眼前的一幕,讓我發蒙。袁尚屋子裏的人竟然是貂蟬。
貂蟬衣衫凌亂髮髻蓬鬆,臉上有好幾道刮破的指痕,xiong前的衣衫被撕扯,露出xue白的肌fu,似乎受了侵犯。她見我進來就像看到救星,立即撲上來痛哭。
袁尚盤膝坐在地上冷笑了一聲,面前一個矮几,手中一杯酒:「你贏了——可是不要得意——」說着端起酒喝了。
我閉了閉眼,yao牙道:「老三,我們是親兄弟,你何苦這樣對我,我死了,你真的高興快樂,當了大將軍又怎樣,你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不用你管——我——哥——我,二哥——小心——」袁尚的臉忽然鐵青,脖子比大tui還粗,眼睛耳朵鼻孔全都流出熱血,樣子恐怖無比,砰的一聲撲到,壓塌了身下的矮几。竟然服毒自盡了。
審榮帶兵從外面闖進來;「主公,叛軍已全部伏誅,三公子——」審榮一眼看到地上四肢軟癱慘不忍睹的袁尚。
貂蟬還在我懷中抽噎。我把她交給審榮,走到袁尚身邊,蹲下去,揪住他的脖領厲聲道:「你起來,快起來,你就這樣一死了之了,你要殺嫂子,連自己的親侄兒也不放過,袁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說?」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衝着袁尚的屍體大聲吼道:「我們是親兄弟,老三,你就忍心——你混蛋,你為什麼要服毒,你讓母親怎麼能受的了,混蛋——」
我的兩隻手攥緊他的衣領,就像攥着兩條死蛇,嚓的一聲,把他身上的衣服撕扯,一股異香撲面而來,讓我差點窒息。地上的酒壺骨碌碌的一陣滾動,有人指揮似的滾到我腳下,酒壺摔裂了,酒灑了一地,濃烈的酒氣混合了香氣襲擊我的神經。不對!這不對!我在心裏狂吼,酒里沒有毒!
袁尚猝死,用的肯定是鶴頂紅、孔雀膽之類的劇毒,這些毒藥,融合在酒中,潑灑在地上,一定會產生焦臭的味道。
腳下這壺酒芳香清冽,濃郁醇厚,絕不是毒酒。
不是毒酒!我拿起酒壺來聞了一下,又用手指蘸了一點放到嘴裏,辛辣、刺鼻,但絕沒有毒藥的異味。行醫多年的我可以肯定酒中沒有毒。那麼——
我想也不想就抄起地上的酒杯。青銅獸角杯中浮起一層淡淡的綠,綠的像鬼火,又像幽靈的眼睛。雖然我的化學很糟糕,但也知道酒杯和某種藥物發生了化學反應,令這杯酒產生了質的變化,這種變化侵入了袁尚的經脈,奪去了他的性命!袁尚要服毒自盡為何不直接往酒壺裏下毒,還費力的塗抹在酒杯上?難道是被人滅了口?他臨死的時候,一直叫什麼,二哥,小心。到底是什麼意思?
貂蟬哭的撕心裂肺,我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招呼審榮:「給三公子換一件衣服,找人來給他梳妝,準備棺槨治喪下葬。」
貂蟬撲到我懷裏失聲道;「將軍,如果你晚來一步,